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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未知春意解 第9章 婚讯


    漠北大军时隔近五年终于载胜回朝,虽耗费了不知多少财力,牺牲了多少将士,但好歹此番乃大胜周辽,满朝欢喜,对瑞王顾邑更是满心佩服。
    从前欢喜他的时候,得知不少关于他的传言。先皇驾崩之时他不过襁褓婴孩,长兄如父,我父皇待他极为宽厚,又加之四皇叔对他悉心教导,在领军作战和文采涵养上成了皇室难得的奇才与典范。
    自幼教导我与三哥的李太傅每回便是以他激励我们,孩童时期倒是觉得大家都将他神化了些,得见后方知传言不假。
    不知是受了我四皇叔直至今日未婚娶的影响,他也不近女色,原以为程梨昭定能与他结拜夫妻,不想却战死漠北,从前甚想解决他终身大事的父皇也再不提他的婚娶之事了。
    民间传言自是许多关于他与程梨昭的情深意久,明事之人也晓得他认定程梨昭一人为妻的坚定,闺中小姐再如何痴心如何倾慕,也怕是等不了他此番,因而京城之人即使对他赞不绝口也不再有谁“非他不嫁”,倒是关于他的情爱本子逐渐减少,被当作传奇传记的撰写多出了许多。
    有几日我去三哥那儿顺手翻了个大概,不想书坊市场风云变幻,他倒是成了人人歌颂的传奇之人,可颂不可及,那京城公子榜也是没了他的名儿,我又同三哥感叹了许久新晋的京城公子榜。
    我晓得宋则青的行当遍布全国却未染铜臭,依旧翩翩公子模样,被当作京城女儿家最为讨喜之人是意料之中,愣愣地发现那不要脸的程三也在列,这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这审美莫不是都喂了静妃的那只大黄狗
    我本应出嫁的孙衍原先也是榜上之人,只是他已故去便也没了这名儿,后来方知与顾邑在白石桥遇见的孙青青是他的小妹,为本应是我小姑子的她惋惜好久,痴心错付瑞王爷,瞧见顾邑对程梨昭的深情不减,若她意志坚定的话,怕是要吃上许多苦头。
    但孙青青名声在外,也是太傅口中的典范,出了名的德才兼备端庄贤淑,与当年太子妃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我掏鸟蛋的时候便听过宫人们谈论起她所作的一首永安赋,永安是楚越如今的年号,被朝中许多老学究赞为女诸葛,在李太傅强烈胁迫下,我也曾拜读一二,诚然我涵养不够,着实不解那长篇大论,但秉承着“我不解的文章必是好文章”的好心态,也将她与程梨昭相排列,却怎也无法将这位女诸葛与当日所遇的娇羞女儿家姿态相联系。
    近日里,前朝忙着这几日连连不断的宴席和犒赏,后宫也不得闲,丽妃协助母后撰写女则女记等礼制篇章,自然也携着孙青青一道。
    这些时日我也频频见她进宫,有几次下朝后顾邑身着官服与我在庭院中小憩,便总能看见那双凝视着顾邑的深情眉眼,那叫一个非你不嫁、含情脉脉、海枯石烂,我看戏一般想着法子嘲弄我这位传说中坐怀不乱的七叔,倒是他有次拿棋子直接往我头一掷,疼得我嗷嗷大叫。
    他一向做事专心,对弈更是不语,这几日在他的训导下我棋艺大有长进,悻悻然想着自己稍有涵养的事儿都亏了是他,从前的写字和女工,如今的对弈,再看那位在我掏鸟蛋时候已作长赋的才女,真真自愧弗如。
    程锦铭进宫的次数少了许久,有时候便不习惯无人与我拌嘴吵闹,三哥说我性子静了许多,亏了是七叔的训导有方。
    有方你大爷的有方,我自是个尊师重道、敬爱长辈之人,可不是循着这事事的礼
    那日见着程锦铭失魂落魄的样子闯进我的寝宫,我怔住了,不知是他害上了什么病症,嚷着小芽将他扶着坐下,闻见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十分刺鼻。
    “呀三儿,你喝了多少酒”
    他没说话,抬起头用那满是红丝的双眸凝视着我。
    我看着无奈,鲜少看见他这番,理了理他双鬓掉落的碎发,想着要将他的青丝松开重新束一束才好。
    我别的本事没有,束发可是根基深厚的很,我梳不来女子的发髻,多少是与懒相关,但出宫多了自是要束发着男装,在也是庄长居的时日也鲜少以女装示人。
    我与小芽将他半扶半推地置于在妆台前,望着他镜中憔悴不堪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今日你倒是有福气,我定是要将你这青丝好好束上一番,不枉我们多年的交情”
    将他青丝完全放下之时,我才知觉相处许久的程三也是模样可人,正当我要拿湿木淌水,好好理一理时他突然将身子一转,狠狠地环住我的腰,似是永不要放开那般。
    我愣住了:“三儿,你莫不是困了”
    说出才知觉自己蠢的很,乏困之人能有如此的力气
    环住我腰肢的人却是孩童的模样小声唤道:“阿棠,阿棠”
    “我当是你喝醉才如此,醒后你莫要怪我。”平日里他难得与我如此亲近,我心中有些欢喜他这般依靠我的模样,想着锦铭很少如此姿态,但对他如此行径疑问的很。
    只听他坚定地辩驳:“阿棠,我没醉。”
    饮的酒多了,我当知道酒醉之人当是振振有词自己没醉,此番他程锦铭也是如此。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说:“好歹我是女儿家,你这般搂着我,我虽不及姑娘家的娇羞,却也是窘迫的紧啊再来你环的紧了些我,我呼气困难。”
    说完他似是明了,放开我的腰间,却突然站起,双臂重重地按住了我的双肩,凝视着我:“阿棠,我要娶亲了。”
    我被这娶亲二字征得脑子一片空白,娶亲同谁可又一想,他程老三同我一道长大,我都曾被指婚,更何况他这样一位男子,因他父亲和长兄战死漠北,婚事像是被淡忘,后又一转念:倒也正常,情理之中。
    我这一发愣实则惊讶颇多,却看见他似是惊喜的双眸唤我:“阿棠,你不愿我娶亲”
    我笑了笑,看见他一头散落的青丝,觉得此番他这模样甚是可爱:“你莫要说瞎话,我欢喜的紧你娶亲,在我心里,比我嫁人了还欢喜”
    程锦铭的双眸深深暗了些,一脸呆滞,不再言语。
    我这回倒是容易将他双臂挪开,又按他坐下,继续束发。这程锦铭莫不是太过欢喜,竟然问我的意见我同他一道长大,虽平日打闹甚多,他却比我宫中几位兄长更为亲近,也是不能再要好再知己的人了,我的欢喜自然不假。
    不过片刻,他满头青丝被束起,倒比先前的失魂清爽许多,我也甚是满意自己这束发的功夫,怕妆台的铜镜他看不清晰,想着让他欣赏一二,欢喜地拿着小面镜子靠近他的面庞,要听他的赞许。
    不想他看也未看便挪开,站起来理了理褶皱的衣襟,像是与先前换了一人般。他半低头着,离我不过半尺,恍惚间手指夹起我耳边细发,温柔地往后折于耳间,突然间笑了又像极了自嘲模样:“阿棠,你便是未曾欢喜过我吧”虽是在询问我的话却是非常肯定。
    我摇了摇头认真说:“锦铭,你这话我听着不舒服,我一直欢喜你的紧啊虽平日与你拌嘴,却是很欢喜地拌嘴。”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当真”
    我点头肯定:“自然是真的,你也晓得除却三哥,其他几位兄长与我不甚亲近,若不是你相伴,我这生活必是寡淡的不行,你是我的好友,又或是我的兄长,再文雅些,便可唤作是知己”
    却见那锦铭像是受了重击久久愣住,没有再言语,我当他是被我这番真情感动不少,又顺了顺自己头上捆扎起的青丝,笑着道:“世间公子千千万,心中不敌程锦铭”
    看着他又望向我的鹰眼,眼色像是已要透过我一般,清亮而迷人。
    确实如此,世间公子多的去,英才潇洒之人千千万,我心中的程锦铭只有眼前这一人,他与我一道拌嘴打闹,与我一道上树钻洞,又陪着我一道行过许多未曾知晓过的路程,他能潇洒而意气风发,也能温顺而慰人舒坦。有些时日,我也会想,若是无婚娶之礼节,我与锦铭能一同拌嘴到满头白发,回首看见那段行过的光阴,叹句“真好”。
    可是,锦铭,我们不过是凡间俗人,自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的惯性与那嫁娶生子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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