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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第八十二章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第五卷京华江南第八十二章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入冬水枯两岸多是修葺河堤的民工正像蚂蚁一样艰苦地搬运着石头与沙土听上面的银子一直没有全数拔下来所以除了代工之外其余的民夫都显得有些无精打彩忙碌一天没有铜板入袋谁也不会下多大的力。磨洋工的民夫们才有了多余的时间去看一眼早已看腻的江面学一下那些高高在上的文士官员们。
    一看之下众人却吃惊不只见将入江南路的大江之上骤然间多出了许多条船正在上好巡弋着冬季航运不如其余三季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仿佛像是一夜之间有谁施了什么魔法空降了许多条船落在了江面上。
    那些船只或大或形状各异度也不相同甚至里面还夹着几只被改装过的三翼船。三翼船是江南水师官用船只度极快一向不准民间使用。相同的是这些船上站着的汉子们腰间都是鼓囊囊的想来都是藏着兵刃黯黑脸颊上除了显眼的水锈之外便是沉默的杀意与警惕。
    能够在两天之内调集了这么多的船舶集中在这块入江南路的水道之上而且没有惊动官府出来知能有这个能力的只能是威名远扬的江南水寨单论掌控大江的能力就连江南著名的那几大家族都远远不如江南水寨。
    江南水寨全名江南及相关水域十二连环坞这名字可爱专门在江南密如蛛网的水路上讨生活不论是运货客运还是相关产业都要看他们的脸色尤其是暗中进行的私盐私茶和贩马的生意。让他们掌握了极为强大的实力尤其是自从夏栖飞当上了水寨大头目之后更是着力与官府搞好关系甚至传这位夏爷可以与沙湖里地水师提督大人称兄道弟。
    流氓加官府谁也挡不住。所以这些年来。江南水寨虽然明面上削减了黑道上的买卖但开始逐渐走出了湖泊水草正大光明地来到了民间声势更胜从前。
    也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势力。才能够在大江之上横行无阻不惧物议地沿江索船。
    布命令的就是江南水寨的大头目夏栖飞虽然他并不是很在意手下们地生死但是此次忽然失踪的关妩媚和自己母系有些亲戚关系。而且更让他警惕的是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中咬了自己这么大一块肉
    三月的时候内库就要重新开门了依照往年总不是崔家与明家地两碟菜。但是今年由于崔家已倒而且天下皆知内库的管辖权已经由长公主殿下移到了监察院的范提司手里所以夏栖飞决定试一试看看在新的时势之中自己能不能趁虚而入。正大光明地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是内库生意太大标地银子数量以十万起计三月份就算想入那个财神门去坐着喝茶要拿出来的银子都会吓死人。
    已垮的崔家犹自红火的明家都有这个实力。夏栖飞却绝对没有就算他手下掌控了水道上的最大黑帮你还在看二手书吗一手手打书城,请支持手打更新最快。但是手上地银子和明家比起来还像是个叫花子。所以他才会急着四处搜刮银两甚至暗中命令关妩媚重新做起了河盗的生意。
    他连这般的银钱数目都不肯放过很显然是已经被逼的快要疯了。正所谓一文钱难死英雄汉江上混生活的英雄们要学习做生意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钱。
    在此紧要关头夏栖飞愈地心并没有丧失理智他在猜测着颍州岸边生的事情会不会是针对着自己。
    事情生之时他正在沙州城里请江南水师的守备许寿山许大人饮酒江湖传总有夸大他如今能接触的水师最高级别将领就是守备一级。这位许大人知道这件事情后保持了沉默任由夏栖飞去搜那条船但依然给了水寨中人一个警告:任何事情都必须在三月初之前搞定搞定之后便要洗的干干净净把身上地血腥味儿洗掉
    因为提司大人三月份就要由澹州来江南了。
    江南水寨的数十条船只在江面上搜寻了许久却依然没有找到那艘模样明显地大船不免有些意外。夏栖飞听着手下的回报冷冷地眯起了双眼道:「看来那些人没有下来那箱子没那么容易搬下船应该还在阳州附近你们去查了没有」
    那名头上裹着白布抵挡江风的汉子一愣窘迫道:「属下们算着时辰两天的时间船应该到了沙州附近没想到对方竟然死赖着不走。」
    夏栖飞恼火无比险些一脚就踹了过去骂道:「你是猪啊」略顿了顿他阴沉喝道:「往上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不济也要把那艘船给我拖回来」
    那汉子领命而去没有注意到寨主这句话显得信心已经开始不足起来。
    夏栖飞坐在桌边气鼓鼓的许久不能平静这半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半年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干扰自己不然筹划已久的复仇大业就要再重新谋划了。
    一口灌掉碗中的冷茶激的他反而有些热起来眼中露出两抹戾狠的神色干脆走到了中庭等着兄弟们传来的好消息他解开了胸前的襟扣露出横肉上面的道道疤痕只是这些疤痕有些奇怪齐齐整整的并排着不象是江湖厮杀中落的
    刀伤斧痕反而像是被人捆住后狠狠鞭打一般。
    中午的时候一艘大船缓缓驶离了阳州繁华热闹的码头向下游行去。
    同一时间数十条江南水寨的船气势汹汹地逆流而上冒着夜行的危险。寻找着敌人地踪迹。
    上天没有故意安排捉迷藏的时间在太阳还没有沉下山去之前双方终于在大江这一段里最平缓的镜泊弯一带遇上了。
    数十条船只迅疾而上水匪们天生的操舟能力在此时得到了最有效地挥不过几个变阵。便将那艘大船围在了江心。
    江南水寨的船心翼翼地将京都来船围在正中为那艘三翼飞船向大船处靠了过去大船此时已经停了下来似乎是放弃了抵抗。
    三翼飞船上地水寨头领朝着大船上喊道:「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接受检查。」请原谅我的懒惰
    大船上面依然是一片沉默。
    水寨头领面色微凛比划了一个手势同时间内一共六艘船靠了过来。伸出长长地绣竿有些困难地勾住了大船的舷板取出了身上的短刀准备强行登船。
    便在此时大船忽然动了起来
    这一动便是全力加。以令这些水匪们瞠目结舌的度向着包围线的外面冲了过去刹那间大船巨大地带动力量将刚刚搭在船舷上的绣质长钩全部撕碎十几个正在向上攀爬的水匪惨兮兮地堕入水中。激起浪花无数江面上一片混乱
    而正面堵着的那艘水寨大船就这般毫无花俏地与京都来船撞上了然后毫无花俏地一转头一折腰袅袅婷婷地就滑了开去。
    当然。这个美妙的动作伴随着甲板破裂。水手惊呼地难听伴奏。
    尾部留下一道白色的水浪京都来船疾地向着下游驶去只在这片镜泊一般的江面上留下了无数木屑与在水面上沉浮着的水匪们。
    水寨领抓住船只边缘在大浪之中稳定住自己的身形瞠目结舌看着那条大船的船尾心里震惊异常这艘船也太结实了吧而且由完全静止到这么快地度这操船的水手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比自己的水准似乎还要高些
    京都来船上的水手全部是当年被撤泉州水师地校官们常年研习的便是水战之术操控大舟水战地水准自然要比这些江南水寨玩蚂蚁吃象的船工们要强许多。
    只是江面行舟因为害怕水下礁石不敢妄直横行所以京都来船上面没有挂满帆和那些水师用的三翼飞船比起来在度上并不占什么优势。京都来船只冲了一道防线便马上被随之而来的十余艘飞船跟住了。
    此时江面半江瑟瑟半江红京都来船在先江南水寨群舟在后疾向下流冲去在水面上划出无数道淡色的伤痕挠得黄色江水好生不安成了个百舸竞流的美妙画面。
    「用甩钩」
    眼见着那艘京都来船气势汹汹而且船身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竟然如此结实江南水寨的头目大声喊叫着同时比了几个手势虽然江风极大一转眼便将他的话语吹到了天边去但看着他的手势围住大船的那些水贼们很有默契地取出了一堆绳索往大船上抛去。
    十几条绳索破空而去画了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地落在了大船甲板上水匪们的手法极其娴熟果然是做惯了这等熟练工种。众人接着将手一紧绳头带着的挂钩便牢牢挂住了船板此时双方度相近绳索又不是竹子这种硬货众水匪不再担心什么手脚利落地沿着绳子便开始往大船上爬。
    又是爬到一半可怜的一半时大船边舷之上打开十几个隔板窗口每个窗口里都伸出了一枝长钧或是长斧恶狠狠地向绳上那些人砍了下去只听着刀风阵阵惨呼连连血花随江风四散残肢共浊浪而下一个照面间水匪们死伤惨重
    还有些人侥幸落入江中。但那些绳钩却被砍断了然后京都来船的那些窗口之中伸出十几枝搭弓待的箭头冷漠地瞄准着四周的船只虽未射。却是震慑之意十足似乎在谁要是再敢靠近格杀勿论
    后方的水寨领看的双眼欲裂。暴露异常却又心生寒意他长年混迹于江河之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剿匪当然知道长弓、矛、斧各四乃是朝廷水师地标准配制
    「难道有什么阴谋」
    船只放帆而下度奇快。马上就出了镜泊湾来到了沙洲水域之中。
    水贼领狠狠看着仍被围困着的大船知道虽然对方出乎意料的准备充分和强大但是大象也怕蚂蚁只要仍然在江面上行走。自己这些长年江边长大的人总会有办法让对方沉到江底下自己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似乎是在回应他地要求前方的江面上陡然出现了四艘大船横排在江面之中。恰好堵住了下行的河道这四艘大船共有三层极为高大落在江中的阴影都被拉地老长看上去十分威猛。
    水寨领眯眼望去
    现是最近几年常与自己这些人暗中配合的水师楼船不由大喜过望。呼喊道:「有兄弟帮手大家不要着急」
    京都来船依然沉默而坚定地向着下游冲去似乎那四艘沙湖水师的兵船并不存在一般又像是要去自尽般悲壮。
    看着夕阳下的那一幕江南水寨领顿时傻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眼看着京都来船便要被前后夹击而死陷入重围之中时下游沙湖水师四艘兵船竟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时偏舵给那般京都来船让开了一条道路让那艘船悠哉游哉地顺水而下
    这是怎么回事
    水寨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海中残留地理智却告诉自己自己一干人追了很久的那艘船和这四艘水师巨船真的很像。
    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四艘水师船只已经像四头巨兽一般横在了江南水寨众船面前压迫感十足。
    站在水师船头的那位官员江南水寨头领也认识。正是夏寨主地知交沙湖水师守备大人许寿山大人
    许寿山冷漠地站在船头只是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很匆忙间穿好的带子都没有扣好看上去有些滑稽。他望着下方的那个「老熟人」眉头微皱用眼神向对方示意最好赶紧投降也顾不得对方究竟看懂没有便用官威十足的声音道:
    「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手中地武器接受检查。」
    请再次原谅我的懒惰
    沙州州城就在沙湖入江处水势相冲万年以降积下沃土无数加之百姓们的辛勤耕种一直是大江边上著名的产粮地之一而随着十几年前泉州水师撤编沙湖水师在接受部分人手之后成为庆国最大的水师基地成千上万地水师官兵日常生活都依靠这座扼住江南咽喉的州城。
    浑身汗味水腥味地水师官兵们在为沙州人民带来无尽烦恼沙州姑娘们带来无穷威险沙州官员带来无数问题的同时也为沙州城带来了无数的银子与商机朝廷年年拔给那些光棍汉子们的俸禄只怕有九成是用在了沙州中的妓院赌坊与酒楼中所以沙州的娱乐业准确来是第三产业相当达各式酒楼林立西边满楼红袖招东边由晨至昏骰子不停摇好不热闹。
    这日打从沙州最出名的客栈里走出几个人这一行人的搭配有些怪异一位年青公子哥一位姑娘家一个书生一位孩身后跟着几个面色肃然的护卫。一行人直接雇了辆大车直接驶到了南城。
    这行人自然就是范闲、思思、三皇子、史阐立和那些看似普通的虎卫们他们在阳州停了一夜商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由当地四处的人去调了沙湖水师至于用的什么手续就不得而知。但想来军方无论如何也要将监察院的大人们保护好范闲看模样竟似不准备再掩藏身份令此时仍然仍留在船上地苏文茂好生不解。
    让大船在大江上和那些水匪们周旋范闲却带着身边的人提前在阳州夜里下了船。坐着马车舒舒服服地顺着官道来到了沙州城做的隐秘竟是没有被人注意到。
    沙州南城的气氛有些紧张。这处三教九流混杂大家都知道道上的霸主江南水寨地夏寨主正在做一件事情具体的细节不了解但从那个院子里不停进出的水寨统领们就知道这件事情有些麻烦。
    那个院子看似不起眼。但大家都知道那里是江南水寨七十二连坞在沙州的分舵。
    所以当范闲乘坐地马车来到院外数十丈处时早有人注意到了尤其是水寨撒在街里的眼线更是盯的死死的。似乎是想判断出这行人的来意却没有人注意到在昏暗地暮色之中那些看似寻常的六处刺客们已经占据了这条街上最有利的几个地。
    随着马车离那处分舵越来越近渐渐有些人靠了过来。有意无意地瞄着马车气氛有些紧张。马车中人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直驶到了院门口才停住一位书生掀帘而下走上石阶。面色镇静地向门口的打手拱手了几句什么。
    不一会儿功夫打分舵里走出了一位倒吊眉。黄豆眼的师爷模样地人面带警戒之色看着他眯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夏爷」
    书生是史阐立他哪里在所谓江湖里淌过水看着那师爷阴狠的表情再看四周围上来的那些打手明显对方身上都带着凶器书生心里着实有些慌张不由暗中腹诽门师大人让自己做这种事情太不人道却依然强抑紧张道:「我等来自京都面见夏寨主有要事商谈。」
    分舵的师爷鄙夷地看了他两眼对对方的做态手打来源相当不满斜乜着眼瞧着马车道:「是你还是车里的人如果是车里地人为何到了门前还不下车如此鬼鬼樂樂岂上做客的道理。」
    马车中的三人却没有听外面的什么范闲将史阐立扔了出去也是存着锻炼一下书生同学心神的念头此时正顾着与老三话他温和道:「殿下由阳州至沙州这一路上所见民生与京都大不相同还请殿下牢记于心。
    连夜行路一路上范闲刻意让三皇子接触一下沿途寻常百姓让他看到最真切地民间生活不论是道旁负薪老汉还是铺中卖凉茶的二娘都会专门停留上几句闲话。
    所谓皇子教育范闲没有什么经验也没有什么方法只好摸着石头过河试试看这种法子究竟能不能好使。
    对于范闲地这种安排史阐立似乎嗅到了某种味道不免有些为门师担心。三皇子却是平静地接受着以远年龄的成熟保持着沉默而没有胡乱话。
    「民生多艰苦。」三皇子恭恭敬敬回答道:「我大庆朝虽赋税不重但百姓生活依然不易但看这沿途百姓面上多有安乐之意由此可知百姓们的要求实在不高。朝政之要害便在于先要满足百姓们最基本的衣食要求。」
    范闲纯粹属于盲人指路哪里知道如何治理天下不置可否地头道:「百姓很容易安抚而一应宫廷所需朝官俸禄都是自民间索来殿下日后助太子殿下治理天下便要注意索取应有度只要不界限便无大碍。」
    三皇子看了范闲两眼忽然天真笑道:「老师阳州民风远比沙州彪悍那处的人们面上都有怨戾之意想来便是朝廷索取过甚了。」
    在船上这位年幼的三皇子便极为亲近地要求叫范闲老师而不再是司业大人刻意地想拉近与范闲的关系范闲阻了几次没有成效。便由着他去此时听着这句话却下意识里想到被自己阴死的阳州知州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对于江南水寨。殿下有何看法」
    「老师过侠以武犯禁更何况所谓水寨不过是一群水上的黑道。船中的流氓谋财害命以暴邀财并无老师所地侠风。」三皇子清稚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狠意「依学生看来。便应调动大军将其一网打尽恶者尽数斩从恶者流放北疆。」
    范闲一愣道:「先前过。民风由地势环境和生存环境造成一味清剿便如同野火过尽也许一时间能将野草清空但是如果不从民生出百姓活不下去。依然会堕入匪道便有如春风之后野草重生如此循环何时是个尽头」
    三皇子想了想后。摇头道:「老师这话不对朝廷对这等乱民。当然要用重典您也过江南水寨一定与沙湖水师有瓜葛才能生存至今如果任由这些乱民暗毁朝纲将来如何收拾」
    他接着冷狠道:「安抚民生让百姓过的好自然是让天下无贼的必备之事只是对于那些敢冒出头来的贼人却是不能手软该杀地就一定要杀」
    范闲似笑非笑望着三皇子现这个孩子果然比自己要干脆利落的多只是掩饰功夫还是比自己差的太远当着自己的面勇于提反对意见想来是要表现自己地开诚布公提议用剿之一字对付江南水寨是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决断而不掩饰的一面让自己感受到他的真诚自己江南行想刻意地薰陶改变老三老三何尝不是想影响到自己家伙虽然做的不够圆润但年纪便能有此心机实在是很厉害了。
    「那殿下为什么不反对臣今日来这江南水寨分舵」
    「老师自有妙算非学生所能妄自猜测。」三皇子恢复了平静嘻嘻一笑。
    范闲挑挑眉头知道老三虽不知道细节但应该能猜到自己的大概方向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果然是个有些虚伪地家伙。此时马车外的对话也进行到了一半不知道史阐立了几句什么那位师爷的面色终于变得慌张起来围住马车的那些打手们也靠的更近了一些。
    车帘一掀范闲当头走了下来环顾四周暮色之中地景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那些逼上来的水匪们。
    然后他回身将三皇子与思思牵了下来。
    三皇子站在他的身边将将齐了他的腋下煞有兴致地看着四周的打手们轻声问道:「老师这就是所谓江湖人士」
    范闲应道:「应该就算是了。」
    三皇子有些兴奋却没有什么惧意他毕竟是位皇子哪里知道江湖中的险恶而跟在范提司地身边更是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自从悬空庙之事后老三就认准了有范提司在没有谁能够害到自己更何况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范闲的身世天子家本无情三皇子却以为范闲是特例的那个。
    范闲侧脸看了他一眼好奇轻声问道:「少爷怎么一都不担心」
    三皇子嘻嘻一笑道:「有老师在怕什么」
    在所有人的心中范闲依然是那位能够与北齐海棠相提并论地武道奇才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范闲也敢如此深入虎穴不顾自身安危。
    二人地对话落在江南水寨众人的耳中似乎明了对方的身份那个孩儿大概是某位大族的公子哥而范闲这个漂亮书生就是位西席只是年纪似乎过于年轻了些。
    「少爷咱们进去吧。」
    不理会身周众人警惕与紧张的目光范闲好整以暇一手牵幼童一手牵女子便往院门走去。
    史阐立低着头十分汗颜地跟了
    上去这次考试算是砸了锅门师让他不要暴露身份却要正大光明地进门书生实在是没有办法。
    师爷的面色变幻不停。看对方的人员搭配猜到了对方便是寨主苦苦寻覓的敌人但是对方怎么敢找上门来对方什么时候下了那艘船
    此时江南水寨手下无数兄弟正在江面之上辛苦追寻着范闲众人的踪迹。正在与那艘大船进行着殊死的搏斗谁能想到他们搜寻地敌人竟然如此大咧咧地来到了沙州就这样嚣张地来到分舵门前。直接闯了进去
    「拿下他们」师爷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嚣张的敌人内心深处也有些慌张但凡牛气烘烘者除了弱智之外。总是有所凭恃才是但是夏爷此时正在院内如果自己应对慢了只怕会出大问题。
    随着这声喊那些打手们抽出短刀。一声吼向着范闲众人杀了过来
    范闲觉得右手微微一紧转头望去只见三皇子脸上依然保持着天真的微笑但手心先前却下意识握了下想来在伪装之外。还是有些害怕。
    「信心。」在此关头范闲依然不忘解:「天家中人一定要拥有压倒一切的信心。」
    当当当当便像是那歌荒诞的响起江南水寨沙州分舵地兄弟们也看到了十分荒涎的一幅场景。只见院门口无数把短刀飞了起来就像是在下雨一般。神秘莫测的脱离了自己手掌的控制。
    紧接着便是无数声闷哼但凡挡住范闲去路地打手都被震飞了出去
    高达领着六名虎卫像阵风似地飘到了范闲四人身周沉默着抽出身后负着的长刀生生震飞了那些打手气势冲天而起真可谓是挡者辟易
    范闲依然满脸平静地牵着二人往院里走在惨呼与刀光的陪伴下脚步十分稳定。
    「虽千万人吾往矣。」他对身边的三皇子解释道:「朝廷不需要与江湖人打交道我们只需要安排他们做事所以在见面之初不要谈什么。」
    三皇子了头双眼乱瞄着身边的厮斗心想这种感觉还真地是很爽心里很兴奋手掌心开始出汗微湿。
    「为什么这些江湖人的功夫如此不堪一击」三皇子对眼前的事实有些疑惑。
    此时江南水寨众人有的已经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而还能够站着的人望着范闲一行人地目光已经变得十分畏惧尤其是看着那些沉默的长刀手更是震惊无比。满身流冷汗的师爷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稳定握着刀柄的手在心中嚎叫道江湖上什么时候忽然多了这么多七八品的高手居然还是给人当护卫
    此时众人已经走到了正厅石阶之下范闲停住脚步笑着对三皇子道:「习武是为了什么和读书一般都是为了权、利、名三字。江湖能够给予武者的庙堂上能给予地更多所以真正出名的读书人都在朝中做官真正厉害的高手也都在为朝廷出力。少爷千万不要被那些话本给骗了江湖是个穷地方收保护费这种没前途的工作哪里能够吸引真正的高手」
    正厅地堂前江南水寨的寨主夏栖飞终于站了出来他冷冷看着渐行渐近地这行人开口道:「都退下去吧别丢人现眼了我来会会这些京都来的尊客。」
    他此时面色镇静其实内心深处也是震惊无比早猜到对方便是那艘京都来船上的人怎么会料到对方不避自己反而如此强横地找上门来
    不待他伸手相请范闲一行人就像回家一般很自然地进了中堂。
    范闲将三皇子请到主位上坐下然后自己大刀金马地坐在了旁边思思与史阐立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七名虎卫手按刀柄分布在中堂的四周。
    夏栖飞见对方如此做派气的险些怒火冲心这里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地盘他强压心头怒气对范闲一拱手道:「栖飞见过大人只是江湖草莽之中自有豪杰大人先前话语未免过分了些。」
    此时他要是还看不出来范闲是京都来的强力人物那他就真的是白痴了所以他才必须压抑下自己的怒火在庆国国境之内朝廷是铁板一般牢不可破的恐怖存在任何妄图与官方对抗的势力最后便只有落个飞灰烟灭的悲惨下场。
    「夏栖飞」范闲看着面前这个面色阴狠的人物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温和笑着道:「本官暂时不希望有人知道本官到你府上做客先前有很多人看见了你去处理一下有些难度算是本官对夏寨主的第一次考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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