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终于没有令方继藩失望。
那zhàyào包,炸了!
随着一阵硝烟弥漫,泥石乱飞。
随着冲击,无数的铁珠和铁屑亦是随着冲击波矿物。
在这bàozhà之后,粉末般的白磷,瞬间的燃烧,变成一个个的光点,随着冲击波,四散开来。
这zhàyào包装载量大,之炮弹,所装载的huǒyào量,要多数倍,因而,bàozhà之后,顿时硝烟弥漫,刺鼻的硝烟之后,便是周遭大量的鞑靼人似被铁珠和铁屑击,附近诸多人纷纷落马。
在所有人鞑靼人还心有余悸的时刻,似乎他们以为,这一切,都已结束。
虽是一地的疮痍,可后队的人,却依旧的补充了进来,可随后,真正恐怖的事却发生了。
那磷火落在人的身。
luǒlù的肌肤里,突然有了一阵炙痛。
沾染了磷火之人,下意识的低头,竟见自己的皮肉,竟已开始燃烧了。
有那么一丝丝烤肉的味道。
却几乎没有多少烟尘。
下意识的,马的骑兵开始拍打。
可是……手一触及到那炙烧的地方,突然,手心便是一阵剧痛。
这火,竟是扑不灭的!
那燃烧的速度极快,片刻功夫,森森的白骨,便luǒlù了出来。
剧烈的炙烧,引发的疼痛,令这鞑靼人发出了一声惨呼。
炙烧入肉,最后白骨竟也烧了个烧的焦黑。这蚀骨之痛,犹如遭受世最严酷的酷刑。
于是,吼声更加凄厉。
人不由自主的摔下马,想要抓住一切想要抓住的目标,整个人已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或是宛如疯子一般,勒马乱撞。
事实……被烧的不是一个人,数十人都燃烧起来,他们如疯子一般,撞向自己的同袍。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立即引发了一阵混乱,附近受牵连者,多不胜数。
而此时,无数的zhàyào包炸开。
轰隆隆……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bàozhà声,竟如连珠炮一般………
那密集的鞑靼骑队里,一处处硝烟冒气,一片片的人,如割麦子一般的倒下,那凄厉的惨呼声,竟是掩盖了喊杀,甚至有人生生成了火人,冒着烟,似还没气绝,在地狂奔几步,最终,伴随着他最后深至肺腑的凄吼,只剩下焦黑的残躯,倒下。
方继藩在飞球,也看的心惊胆寒,心里忍不住想,好可怕啊,尤其是自己亲自投掷下的那个zhàyào包,简直如自己一般,是zhàyào包圈的极品,连bàozhà,都如此英俊,耿直。
鞑靼骑队仿佛被拦腰截断。
前队虽已杀入车阵,与明军鏖战。
可是后段,无数的硝烟升腾而起,留下了一地的尸首。
那了铁屑和铁珠之人,还未死,却也是惨不忍睹,有的倒下,有的伏在马,受惊的战马,四处乱窜。
那一个个火人,尤其渗人。
投掷了zhàyào包之后,在这个间隙,又有无数的火油弹投掷而下。
紧接着,第二轮的zhàyào包,纷纷坠地。
鞑靼人感觉要疯了。
他们真的不怕面对面被人砍死啊。
甚至,他们自觉地自己对火油瓶子,也有了一些免疫,可是……面对这可怕的zhàyào包,还有这突然沾在身,而后炙烧皮肤的鬼火,却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身边,到处都是惨叫。
轰隆隆……轰隆隆……
各处,到处都是bàozhà,宛如一下子,置身在可怕的坟场,死神,朝着他们发出了狞笑。
无数人倒下,可即便是在倒下之前,却承受着千刀万剐一般的痛楚,有的人哪怕是烧成灰烬之前,未烧焦的骨骼和皮肉,还保持着痉挛的状态,可怖至极。
后队的鞑靼人……懵了。
车阵之,似乎得到了讯号,所有的火炮纷纷齐鸣,震耳欲聋的火炮声,令所有人心惊胆跳。
飞球,zhàyào包和火油弹犹如雨下。
原本……好不容易对于火油瓶有了认知的人,在此刻……却彻底的……懵了。
恐惧。
又他直系亲属的恐惧,在今日,又出现了。
一个zhàyào包,便是带走数十人,第一lúngōng击之后,死伤竟超过了数之众。
随后,是第二轮,是第三轮……
这可怕的zhàyào包,简直是对鞑靼铁骑冲锋的神器。
鞑靼人要冲击车阵,势必要密集队形,只有将人拧成一根绳子,方可一鼓作气,冲垮车阵。
可这……却使他们陷入了修罗场。
…………
车阵之,似乎冲入车阵的鞑靼人正待要一鼓作气,彻底将车阵冲垮。
可他们显然察觉到了身后的变化,身后的惨呼声,令他们陡然之间,心凉了。
而很明显的是,他们开始后继无力。
虽然他们犹如猛虎,不断的冲杀,收割着明军的生命。
而许多明军,竟有些胆寒,哪怕是有了车阵,骑兵对步兵,或多或少,也有不小的劣势,可此时,张懋在斩杀了一个鞑靼人之后,听到了那bàozhà声,顿时,热血涌,这一刻,他仿佛靖难名将张玉附体,眼眶通红,发出了怒吼:“鞑靼军败了,鞑靼军败了,给老子杀,杀!”
他一声大吼,明军士气一阵,源源不绝的官兵,朝着车阵的缺口,奋力向前,无数的长矛将鞑靼人抵挡住,抵消他们的冲击力。
那四处的bàozhà声响,宛如天籁之音。
…………
方继藩已投下了第五个zhàyào包,自己的脚下,早已是尸积如山,以至于,下头的骑兵,稀疏了很多。
这很令人为难啊。
为什么要这样呢?
方继藩探着头,很是不舍的,点燃了最后一个zhàyào包的引线,此处应有掌声,然而并没有,方继藩投掷下。
他甚至已经懒得去数,多少个倒霉蛋被这zhàyào包炸天了,因为没有意义,善良的人,是不忍心去看此等血肉模糊的场景的,想一想都觉得害怕……
没了zhàyào包,只好用火油弹来助兴,显然,这火油弹在没有连绵帐篷的助燃之下,威力小了很多。
可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脚下,已有无数的鞑靼人,开始败走。
恐惧,已经蔓延了所有的鞑靼人。
车阵之,前队的鞑靼人还在鏖战,可他们回头,却发现,后头尽是尸骨,残余的同袍,早已成了败军。
兵败如山倒。
有人想退。
可想走,哪里有这般的容易。
明军颓唐了数十年,正面交战,稍弱一筹,可他们显然也是点了科技树的,只是这科技树技能点的有点歪,统统点到了痛打落水狗头去了。
论起痛打落水狗,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个个都是杠杠的,首先的凶狠,露出狰狞之状,而后要嗷嗷叫,嗓门得够,再此后,得抢,这是军功啊,妥妥的军功,地这么多人头,可以换银子的,皇帝老子的银子都不要,还有良心吗?
宛如洪流一般,无数的明军争先恐后,围着鞑靼人,无数长矛和刀剑乱舞,瞬间,人便砍成了肉酱,鞑靼人们绝望了。
他们举目四望,四面楚歌,有人早已没了战斗下去的勇气。有人仍是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妄图留存鞑靼勇士最后一丝的颜面。
两翼的大明铁骑,已不需命令,便开始追逐败兵,哒哒哒……
狂乱的马蹄,响彻整个旷野。
张懋筋疲力尽,他张望,却发现,周遭,已没有了鞑靼人,他眺望着远方……看着那蜂拥而逃的鞑靼人,已至地平线的尽头。
猛地,他的老眼里,泪水落了出来。
当初,自己的大父和父亲,想来……曾经也曾这般,虎视四方,寻觅敌手吧。
“公爷,公爷,您的手臂,手臂……”
有人紧张的大呼。
张懋低头,却见自己的左臂,早已被鲜血浸湿,方才杀的兴起,虽觉得疼痛,却没察觉,可如今,才发现,这手臂,竟是受伤不小,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却只是道:“且不要管,传令下去,追击,追击!能多杀一个,是一个,多杀一个,来年,鞑靼人少一个祸害人间的狼崽子,传令……给老子杀!”
“杀!”
无数的明军,开始十数人组成一个个小队,散开,寻觅可能追击的伤兵,以及散兵游勇。
而张懋,却再也遏制不住,翻身下马,跪在了染了血的草地。
他……哭了。
哭的惊天动地,拳头握起来,不顾手臂的伤口,拼命的捶打着草地,嗷嗷大叫:“我张懋,这辈子,值了,总算没有辱没先人,爹,儿子没有给你老人家丢人哪!”
接着,泪洒衣甲。
…………
方继藩举起了望远镜,开始眺望鞑靼人败退的方向,口里不禁喃喃道:“这些鞑靼人,还真是臭不要脸,看到不对劲,撒腿跑,兔子还快。我还当鞑靼人当真是悍不畏死呢。”
“鞑靼人历来如此,他们骑马,见有利时,便疯狂冲杀,一旦失利,拨马便走,远遁进大漠深处。”沈傲忍不住道。
方继藩放下了望远镜,呼了口气:“还有不少散兵游勇,看来……是追击不了,却不知那该死的贼酋,死了没有,降落了,降落了!”
…………
还有。
刚才去领奖了,嗯,本来领完想走,可是觉得肚子饿了,于是又吃了顿饭,该死啊,老虎为啥要吃饭呢,耽误了,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