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转到天幕正中央,硕大的蓝幕上一团火焰光亮,挂在天际夺目闪耀。大雾被全部驱散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寒意消散殆尽,望着树上绽开的樱花,人放空思绪任凭团团粉色包裹着,樱花投射在人脸上粉红的色彩,所有人仿佛在恋河中徜徉。
天际划过数道黑影,几只飞鸟落在垃圾堆里颇有兴致翻腾些米粒果腹,一群七嘴八舌聒噪着它们的生活。
远处几间旧舍传出嘈杂的噪声不断回荡在耳边,一群中年妇女在垃圾堆里不断翻腾,给这些垃圾分类。
一声惊吼声刺破长空充斥人耳,又瞬间归为平静。
一个头上裹着方巾的老女人走出来,一把将手中死了好久尸体有些腐烂的老鼠扔出道路对边,力头很猛,那只死老鼠在力的惯性作用下滚了好远才停下。似乎是用力过猛的缘故,她长吁了口气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顾大嫂,你新来的不知道,像这种死老鼠死蜥蜴这里面有的是,习惯了就好。”
“是呀,我刚来的时候也像你这样,碰到个死老鼠怕的要命,这不,习惯后,现在见到啥感觉也没有。”
“你快别说了张大妈,当时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见只没头的死老鼠恶心了好几天,那几天可算是难受死我啦。”
“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不上床还得有个适应期,啥事不都是熬着熬着就习惯了。”
“你看她,你说别人好歹都是个人,她怎么看都没个人样,丑成那德行也算是招男人眼。”
“大家都是个女人,那死老鼠那么恶心人谁摊上这事不揪心,不过,刚才你们没来没看见,她虽然是新来的,手里握着两只生蛆的死老鼠连眼都不带眨的给扔了出去。”
“吭,吭......。她过来。”
王青华手里提着一捆用麻绳扎好的废纸箱从昏暗阴潮的内房里走出来,体型瘦小黝黑的她提着一大捆纸箱明显显得十分吃力,踉跄的走向外堂跟分好的废品放在一起。
堆积如山的杂乱废品来自各种难以想象的地方,有些上面粘满粪便,有些在油污里浸泡过,还有些已经腐烂的不成形,看着这里像极了被炮弹轰炸过的战乱地区。其间,乱七八糟的废品还不时散发出令人呕吐的气味,令人窒息。
她们每天就是围着这样臭气哄天的东西忙碌着,靠这些换来的金钱维持着日常的生活。一群人围在一起边忙活边聒噪着日复一日。
对于没任何文化的她们,每天也只有七家长八家短的。在他们生活中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谈不完的话题。
比起贤妻良母她们更喜欢小三当道,谁家丈夫**了,谁谁谁家的儿子怎么不孝,这种是她们最喜欢的话题。在这样的事件中她们总能挖掘到更多凭道的机会。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黑色慢慢悄无声息的围剿起光明将它推向即将崩溃的边缘。
道路上人潮涌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下班脚步急促的往家赶着,他们脸上写满了各种表情,但绝大多数都是板着个脸上面写满疲惫。
挤公交车的大妈又开始了破口大骂,几个黄毛羔子又挤在她前面上到车上把座位抢个精光。
“这一路子又得站着回去了,什么传统美德给老年人让座,老年人的形象早就让那几个碰瓷的给败坏光了,这年头哪还有什么人对老头老太太有好印象。这一群小子你骂也骂不起来,一准顾着各玩各的ipad去了。”
天色像是不断往里面添加着墨色,物体开始在天色中飘摇。
“于阿姨,我妈妈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回来。”樱珞早已放学回到家里,等了好久不家妈妈回家焦急的问道。
“你妈妈去工作了,应该快下班了。”
“工作”樱珞在心底默念着,眉头展开些许笑意。
“于阿姨,你知道她在哪工作吗?”
“就在前面的废品回收厂里,你这孩子问这干吗?在家看看书她待会就回来了。”
“谢谢阿姨。”
一声应和落下,于虹便看不到了樱珞的身影。
废品回收厂,这个地方樱珞很熟,这是她每天上学放学必经之地,不过场子被一圈围墙围着,里面的情况她道也是不清楚。
很快樱珞便跑到工厂的大门楼,没保安看门进去倒是十分顺利。
刚进门一阵刺鼻的垃圾味迎面扑来,各种味道参杂在一起又经的这么长时间的发酵,实在是判断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让人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昏黑的光线打在破旧的门边旁上,屋里早就一片昏黑。工人们在依稀可见的房间里继续翻腾着。
还没进门便闻一群人在聒噪着什么,走得近些声方明于耳。
“这挨千刀的死胖子,就他下班的晚,工资还低,待会老娘就去找他说下个月不干了,看他给不给我涨工钱。”
“我跟你一起去。”
“她大嫂,你们别瞎忙活了,那个死胖子要钱不要命,让他给你涨工资,你们等着做他老婆吧。”
“那好,你要是成了这的老板娘我们也跟着风光了,放心,孩子他爹那我保证不提一个字,我一定要把全过程一字不落得给他说个明白。”
一阵哄笑过后樱珞刚想迈起步子,一个女人的话让她停了下来。
“你们看那丑婆娘,自打中午来了,一个劲的干活,别人休息她也不休息,这不是故意给那个死胖子留下找茬的话柄吗?”
“你还别说,平时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想不到可真有心计,这摆明的不让你我好看。”
“不要脸就是不要脸,一家子都不要脸。她那女儿跟她一个样,到处勾搭男人。你们说说她来这儿那么多年了,有谁知道她家是干什么的,她丈夫是谁。”
“你说的还真是,你说她长得这样生的女儿那模样可是倾国倾城,人家都说女儿仿父亲多,但多少也有母亲的影子,那女孩儿有她哪点影子也生不成那么美,再说是个男的都不愿意碰她更何况长的俊的男子。”
“你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了,人家不能**,又不是女人不能干那事,说不准哪个小伙子喝醉酒后被他扒了裤子,这就有了。”
“对呀!要是**不成有个百儿八千的找个少爷那也成,现在干这行的敬业。”
“要是真有这么帅的,能生出来这样的女儿,老娘我都有点按耐不住了。”
......
唉唉小点声,她女儿来了。一群人突然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