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脸上遭到重击,眩晕中滚进被救男子所关的房间里,他瞬间明白,里昂成了被救男子的替身。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守卫士兵正向怪物走廊跑来,房间的铁门发出砰的声音关上,里昂随即放弃挣扎的念头。
等里昂清醒时,扑到门边的探视窗口,走廊上已空无一人。里昂气愤地砸门,回到角落上坐下,心里酸酸作痛。在救这里被关着的男子时,他就隐约察觉对方的诚意有问题。
忽然门外轻轻地敲了声,有人悄声地叫喂,里昂吃惊地站起来,没错,被救男子的脸出现在探视窗口。
“原来,整个营地都在找的是你。你到底干了什么?他们出动了整整三个军来搜寻营地,还扬言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到。”男子在开锁。
“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门被打开,里昂走出房间,立即将男子揪住,将他逼到墙角。“好歹这回让我逮住你,不管你干什么,我要把你扔回这里的监狱里。”
“里昂,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你走不出这军营。”
里昂盯住对方的眼睛,分辨他的话有多少分真实。
“我叫丁茂,很高兴认识你。哦,我是个小偷,一般的锁都难不到我,除非你没安装锁。我被关在这里很久了,经过不同的调查,对这里的地形熟如掌指。”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里昂松开丁茂。
丁茂不知道哪儿偷来套守卫士兵的制服,随即穿上,另一手执掌里昂囚服的衣领,“你穿这样太容易被认出来。”里昂被他押着穿过怪物走廊。
“你就不能偷多一套衣服吗?”
“没时间了。”
前面有三个士兵走来,两人立即住嘴。士兵只朝他们看眼,便和他们擦肩而过。随后他们又遇到许多士兵,不过都没认出两人。直到快要到出口的时候,里昂看到守在门口的人立即止住脚。
“穆丹朱,这贱女人竟然守在这儿。”里昂发恨地握拳,丁茂却将他拉回转角。
“你认识她?”
“关键是她认识我。恐怕到了化成灰都能认出的程度。我被关在这里,全是因为她个人的私事。”
“这可麻烦了。不过我还有法子,别和她起冲突。往这边来。”
丁茂在前面领路,里昂一头雾水跟着往回跑,不知道他想往哪儿去?但是正门的出口绝对是条不归路。转了三个角落,丁茂在通风气口前停住,上面的盖子被打开。里昂立即明白,他想从通风口出去。
里昂踩在丁茂的膝盖上,艰难地挤进通风口,后者猫一样摸进去,指挥里昂往前,往左,往前,右拐,左拐,往前……
不久,里昂突然看到灰暗的月色,他闻到夜里新混进来的清凉气息。他使劲地推开通风口的气窗铁丝网,往前探出脑袋,看到地面在十米的地方之下。他没想到,被关的地方竟然里地面那么高。
第三军部的建筑的气势不是第一、第二两个军营能比。南方多水,屋顶都是尖形;地质较软,地下很少有密室。而地面通常没有平整的地方,以山丘居多,建筑之间的高度起落有的达到十米多。在前面看时还和地平线一致,到后面看可能就是个悬崖。里昂就遇着这样的建筑。
“前面没路了,怎么办?”里昂扭头问身后。通风道太狭,安全无法转过身躯。
“没路是什么意思?”
“就是前面只有十米高的小悬崖。你要试试跳下去吗?”
“等等,让我想想!”
丁茂静静地想办法,里昂转回脑袋,再次伸出脑袋探视。夜里的风吹得他两耳发聋。军营的人不会想到他们从这里逃脱,地面下没人看守,下面看起来有点黑暗。而在不远的地方,灯火通明,数不清的士兵来来回回地巡视建筑群,他还看到那边的屋顶上,狙击镜反射的月光,吓得里昂立即缩回脑袋。
“又看到什么了?这么怕?”
“他们有狙击手在屋顶监视,我怕我们还未露出脑袋就被打死在通风口里。”
“瞎扯。他们监视的是营地周边。在这里拿眼睛都看得见,谁管你要个望远镜来看?真要担心还是留到外面再担心好了。”
“你想到办法了没有?”里昂觉得自己在丁茂前面显得很无知,赶紧扯开话题。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同意不?”
“说来听听。”
“直接跳下去,省事省力,摔不死的话我再跟着你跳,摔死我就叫他们替你收尸,你看这办法如何?”
里昂往后蹬了丁茂一腿。“笨蛋,你这主意还是早点回监狱去蹲着。”
“驴子才会蹬人。”
里昂没听出丁茂话里的辱骂,他爬出半个躯体,忽然又缩回去。“等等,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是你先跳,我再做决定呢?”
“你在前面,我怎么跳?”
里昂看看狭小得连转身都困难的通风道,确实没法和丁茂交换位置。而且,他隐约听到身后通风道里传来守卫的喊声,他们已经进入到通风道来。里昂转回脑袋,再往前爬,将整个躯体弄出通风口,单手挂在通风口边沿。
“现在你可以先跳了。”里昂对跟着伸出脑袋的丁茂说。
“哇,你真机智,这样也想到。我看还是另想办法吧!”
但是后面的守卫已经快到他们的位置,喊着别动,里昂赶紧拉着丁茂的囚衣衣领,往下使劲扯动,丁茂消失在通风口处。
守卫端着麻醉枪靠近通风口,往前面探出脑袋张望,突然通风口下面伸出里昂的手抓住守卫的衣领,里昂用同样的方法使守卫跌下通风口。守卫惨声怪叫,地面传来啪的声音,十米下的身影安静了。
通风口里没动静,里昂探出眼睛看看,其他守卫并没爬进来。
丁茂和里昂一样挂在通风口,他趁乱拿到守卫的麻醉枪。麻醉枪的子弹绑有绳索,不过索绳极细。
“一次只能下一个人。”
“还不知道绳子的长度够不够。”里昂谨慎地说,他把麻醉枪拿过来,将的子弹射在下面的墙上,距离地面已经缩短一半距离。
这时候,守卫的惨叫引起对面的注意,白亮的灯光在监狱的墙上来回地照,还有士兵带着狗朝这儿赶来。通风口里面又传来爬动的声音,挂着的两人看对方都露出恐慌的眼神,显然另一个守卫爬了进来。他们估计,不久监狱内的守卫就都赶来到通风口下面的地面。
里昂叫丁茂抓住他,接着松手掉落,麻醉枪被绳子拉着缓冲下,瞬间就断开,两人准确地砸在地面的人身上。
虽然有守卫的身体垫着,里昂还是觉得背后惨痛。
狗吠越来越近,两人顾不得痛,互相撑起来赶紧跑,四处都有子弹射来,他们半弯着腰像狍子似的逃窜。丁茂跑在前面领路,他熟悉军营里的地形,于是,尽管子弹贴着他们的屁股射,那些士兵始终追不上。
他们逃进迷宫一样的实战射击训练场,又爬过脏水地,逃进角逐生存的树林,……很快追捕他们的士兵失去追踪,狗的叫声越来越远。
第三军部的外围还有哨塔,两个哨塔之间只有五十米的距离,中间连着铁丝网。他们逃到这儿已经没有路,两人躲藏在离塔不远的矮草丛里静静地观察着,探照灯有节奏的来回晃动。
“这儿怎么过去?”里昂看着前面五六米高的铁丝网,想着丁茂应该没预料到怎么翻过去。他拍下丁茂的肩膀,突然发现军部套给他的隔离防护服的手套没了,吓得赶紧缩回手。幸好丁茂穿着的囚衣覆盖到肩膀。
“这儿不能从天空上飞过去,可以钻地过去,你会钻地吗?”
月光下丁茂诡秘的微笑看起来似乎他懂得巫术,里昂赶紧摇摇脑袋,等待着丁茂的施法。
“看我的!”丁茂没有施法,他直接冲进探照灯的范围里,左躲右闪,忽然消失在里昂的视野。
里昂惊奇地站起来,但马上探照灯就压向他的位置,吓得他又蹲下。不过这站起来也看清了,前面的区域没有丁茂的影子,他到哪儿去了?里昂好奇地跟着丁茂刚才的路线走,恰好在探照灯要照到时躲开,他心里不禁怀疑,丁茂不像是一般的小偷。
忽然他的脚下没踩着东西,在丁茂消失的地方,他跌进一个洞坑里。丁茂在旁边发出声嘲笑,里昂摸起来,黑暗中他摸到铁的扶壁,圆形的,是地下管道。
前面丁茂弄出点声音,里昂寻着声音,跟在他后面,这里的臭味让他想起魅灵。
走了许多时间后,接着便往上,里昂寻到梯子,刚爬上两步顶盖便被打开,昏暗的月光照射进圆形的管道桶坑。
“我们出来了!”丁茂欢快地叫着,越上地面。里昂跟着爬出来,呼吸逃生后的新鲜空气。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我孤身一人。……”忽然里昂又想起一件事情,杜飞燕还在军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