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南海岸,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特别。天还未亮,便已聚集了一批批的看客,几乎将整个海岸围得水泄不通,专等今日将在这里决斗的两位帝级人物。无论是夫差还是陆翼天,都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神一般的高手人物。因此今日来此的,大多是想看看他二人的风貌,也有想凑热闹的,更有隐士侠客想来学两手的。当太阳缓缓从海的那边升起,金光染了辽阔的大海。沙滩上的人群全都悄然无声,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洗礼,也在等待着一场欲来的风暴。
当太阳升到了斜斜的半空,清晨的风夹杂着海的咸味吹在岸边,整个南海岸弥漫着水雾。只听有人尖叫一声:“有人来了!”众人尽皆抬起头来,只见远处的森林里,闪出一个人影,那人身材高大,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挡住了他的面孔,一股霸气逼人而来,在场看客无敢哗者,只看着这人影愈走愈近,身旁无意中所散发出的威压也愈来愈重。看客中有修为不精的,早已受不住威压而跪在地上的。而那人所到之处,更是无人敢阻,齐刷刷地让开一条道。那人旁若无人,只自顾自地走着,到了地方,只如一尊雕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旁有认得的看出那便是夫差大帝。但碍于威压,现场虽人山人海但却鸦雀无声,便如一片寂静的海滩。偶尔有走几步路使沙子摩擦发出响声的,都心惊胆颤。
夫差便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着,看客们也都一动不动地站着。都在等着陆翼天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太阳升到半空中,陆翼天的身影仍迟迟没有出现。幸好已是深秋,太阳并不毒辣,然而人群中已有人骂起来:“这个陆翼天,好叫我们一番苦等!”又有人道:“这个陆翼天怕是反悔了,怕了夫差大帝,不敢迎战,做缩头乌龟了吧!”夫差鼻孔中一阵出气,一声闷哼,身上的威压放出,四围的看客无不被压得趴在地上,不敢动一下。过了半晌,那威压才消除,众人才敢爬将起来,只是再无人敢出声了。
忽听得人群中有人道:“借过接过!”便要挤到前面去,众看客本就心情不佳,又见有这么个不懂规矩的,顿时怒气大发,只是碍于夫差大帝,不敢发作,只是不断地将那人向身后挤。又有练家子看出那人毫无修为,便更加大胆起来,偶尔在他身上打两拳,踢两脚。而那人也不愠怒,左冲右突,居然便挤到了最前面。只见那人身着天蓝色短袍,额上已是汗水涔涔,待他擦干了汗,才站起身来。
身后的看客已忍不住要骂了,忽听得夫差道:“陆翼天,你终于来了。”看客尽皆失色,原来那人便是陆翼天!而陆翼天笑道:“大帝久等了。”看客中那些曾踢打过陆翼天的,均怕起来,倘若这陆翼天报起仇来,自己还不死无全尸?又想若是不死,此后给同伴炫耀曾打过陆翼天两拳,也是不错的。想到这儿,才美滋滋起来。但也有疑惑不解的,心想这陆翼天不是声称功力已复么?怎么没有半点修为?
夫差又是一声冷哼,身上比上次强了数倍的威压瞬间放出,压得众看客不得不后退数十丈,伏在地上难以起身。而陆翼天则仍笑吟吟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客这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便是陆翼天。
夫差缓缓开口了:“陆翼天,我知你是东吴大学堂的学生。你要来学院驯兽师那一套么?”陆翼天知他说的是所谓正规赛,传统赛和野战。他自从与海凝参透****合一的道理,早已视学院派为腐朽,道:“早已说了,赌上生死。”夫差哈哈大笑道:“这才是驯兽师的风采!”
陆翼天忽然想到,自从结识夫差以来,从未见过夫差的一只灵兽,夫差与他对敌,都是亲自上阵,以灵魂之力与他搏斗,这倒让他更想见见夫差的灵兽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叱咤风云的大帝,究竟是靠什么屹立不倒的。
一阵风打着旋儿,在陆翼天与夫差的脚下扬起一阵泥沙。夫差忽然伸出右手,只见他手上套着一枚熠熠发亮的灵兽戒指,他道:“我赠你的青莲灵兽戒,你没有用。”陆翼天道:“谁要用你的东西!”夫差道:“我手上这枚戒指,名唤爱神之泪,能增幅将近六成的灵魂之力,你手上的戒指却没有任何增幅效果。”陆翼天冷笑一声:“我怎怕你!”夫差微笑一下,从手上将爱神之泪卸下,扔到一边,而套上另一个平平无奇的白色戒指,道:“这是东吴大学堂学生用的戒指,这下我们平等了。”
陆翼天笑了一声,道:“也罢。”只见夫差将右手亮在空中,中指上的戒指忽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教众看客不由得闭了眼睛。待那光芒散尽,陆翼天第一次见到夫差的灵兽。
只见空中盘旋着一只身长百丈,双翼张开足以遮天蔽日的神鹰。而夫差身下则是一只通体琥珀色,庞大而强健的猛虎,他身后的海里,则有一只若隐若现的蛟龙在翻滚着浪花。陆翼天一见,心中一紧,他认出那天上的身影乃是极罕见的超级神兽“雷火之触”,那只猛虎则是据传为上古神兽之后裔的“琥珀之心”,身后的蛟龙乃是海外极品神兽“翻天之魄”。夫差站在琥珀之心的背上,道:“陆翼天,你来击碎这三只灵兽吧!”
陆翼天嘴角闪过一笑,道:“乐意奉陪。”
只见陆翼天从灵兽戒指中抽出蓝钢棒与黑焱棒,从地上一跃而起,夫差一怔,心道这陆翼天竟敢如此托大。随即叫那雷火之触从天上向下蹿落,口中有雷电劈下,陆翼天伸手接住那雷电,不一阵便吸收殆尽,又听陆翼天怒喝一声,天上劈下两道正宗的天雷,那雷火之触朝着劫云飞去,口一张,天雷被它吞在肚里,陆翼天则趁机骑上它的脖颈,两手中的棒子发了疯似的敲打着雷火之触的脑袋,只听它惨叫一声,便要从天上坠落下来。夫差心道不好,一跃而起,在陆翼天身后猛地一拳砸过去。陆翼天的后腰挨了一拳,夫差却觉拳面生疼,原来陆翼天着了白玉甲,夫差哈哈大笑,道:“你也用法宝!”说着一手抓住陆翼天的肩膀,另一手提住雷火之触的脖颈,如提童稚,将那大鹰朝天上一抛,然后把陆翼天向前扔出。只听那雷火之触在天上鸣叫了几声,又盘旋起来。而陆翼天则在空中打了两个滚,稳稳地落在地上。
只听陆翼天道:“热身也足够了,你不累吗?”夫差道:“那就开始吧。”
两人站在海滩上,无人敢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