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被擒杀之后,吴国再无第二人敢带兵伐齐,而圣母河也迟迟不开闸放水。恰巧吴国又遇上了一场大旱,连着许多天不下雨。引得整个吴国民心涣散,饿死的饿死,渴死的渴死,偷渡的偷渡。夫差眼看国家民不聊生,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了,一日夜里,夫差睡下以后,想到国库里的水也所剩无几,这数日又日日开仓放水,若再不想些办法,吴国灭国都有可能了。
想到这里,夫差哪能有丝毫睡意!站起身来,向窗外一跃而起,整个身子腾空而起,便向北方飞去。夫差的身子如闪电般穿过原野,直接飞到了临淄的上空,看家下面圣母河水缓缓流淌,心中莫提多恨,直直地朝着齐王田和的寝宫飞去。
此时已是深夜,田和早早地回宫睡了,想起被乱箭射死的女儿,竟是一丝也打不起精神来。只得坐在床前读一些古籍。灭了华灯,只留下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夫差见此情景,在空中意念一动,灵魂之力散发开来,在空中激起的震荡波轻轻推开了寝宫的大门。田和端坐不动,直到夫差信步走入,田和头也不回道:“进门也不知会一声,太也无礼。”夫差道:“齐王知道我是谁?”田和道:“不是那个将我女儿嫁了又将我女儿杀了的野狗,还能是谁?”夫差大怒,便要发作,但忍了忍,道:“过去的事情,是夫差不对,夫差此行,特来为齐王道歉。”田和冷哼一声:“道歉?道歉能救回我女儿的命,能找回我女婿的功力不成?”夫差道:“夫差酿下大祸,是夫差的不是,只是我吴国万千百姓是无罪的,还望齐王开闸放水,救我吴国百姓于水火。”田和道:“吴国的百姓有罪!与你这种人渣做臣民便是有罪!”夫差心道此人恁地不讲道理,不由得怒从心生,道:“齐王,好一个草菅人命!”田和道:“草菅人命的是你!若非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吴国的百姓焉能跟你遭这样的大罪?”夫差道:“齐王的意思是,不肯开闸放水?”
田和放下手里的书,转过身子来,盯着夫差的眼睛,道:“开闸放水是可以的。”夫差大喜,道:“多谢齐王!”田和道:“只是你夫差,须从九幽阎罗王那里要回我田霏的命来!”夫差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心道人死不能复生,你齐王田和拿我寻开心!脚下一点,伸出手去便擒齐王脖颈。齐王大骂,手边抄起一板凳便甩在夫差面前。夫差伸手拨过,那只手依旧向前。
忽听得一声怒斥:“慢着!”夫差斜眼一瞥,伸出去的手才在齐王脖前停下。原来他就瞧见那陆翼天一身天蓝色袍子,站在寝宫门前。夫差笑道:“原来是陆小先生来了,你不是死了吗?”陆翼天微笑道:“托大帝洪福,陆翼天一不小心活了过来。”说话间,夫差已暗暗用灵魂之力探测陆翼天,查得他的确并没半分功力,这才放下心来,道:“小兄弟,你在齐国做什么?”陆翼天道:“专等大帝大驾光临。”夫差道:“不敢,先生可知令正死于谁手?怎地无缘无故赖到我吴国头上?”陆翼天笑道:“大帝说笑了,陆翼天在这里还要多谢大帝,送拙荆上天国享福,留在下在人间消受!”夫差怒道:“你嚣张什么!莫说你现在功力全无,就是功力失却之前,我又怕得你什么!”陆翼天也红了眼,道:“陆翼天虽功力全无,也知做一个男子在世间,当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你夫差枉称大帝,为强夺我银光,不仅以我家人作要挟,叫他们饱受折磨,还杀了我的妻子,险些杀了我女儿!莫说我如今功力全无,就算只有一口气,在你面前也别妄想我会低下一丝儿我的头颅!”
夫差大怒,伸出手去便捉陆翼天脖领。陆翼天俯身一避,竟避开了夫差这一捉。夫差心头起疑,但另一只手猛地向陆翼天下盘抓去,这一招叫做“虎爪断户手”,有断绝他人子孙之意,阴险狠毒。陆翼天飞起一脚,膝盖便与夫差的手爪相接,夫差只觉得前方一股怪力涌来,身子便忍不住要腾空。但夫差是何等人物,脚下一沉,又站了回去。只见陆翼天手上已多了两根棒子,便朝夫差砸过来。夫差慌忙间蹲下身去,右腿伸出,踢向陆翼天的双足。陆翼天向右边一翻躲了过去,夫差趁着这机会,站起身来,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天杀的陆翼天明明没有半点功力!
陆翼天怒道:“夫差老贼,你今日当死在我棒下!”夫差冷笑道:“你杀了我不要紧,我此行前来,是为我吴国千万百姓求情,他们早在死亡的边缘了。”陆翼天笑道:“你只要打败了我,一定给你开闸放水!”夫差道:“我今日不是来打架的,根本无备而来,你却全副武装,如此决斗,怎能公平!况且你我二人一旦打起来,这四周的齐国军营可要遭殃!”陆翼天心中一想,渐渐冷静下来,道:“夫差老贼,我倘若在此杀了你,世人倒要说我不厚道。”夫差道:“陆翼天,你刚才说了,倘若我打败你,齐国就开闸放水,我又怎能信你?”田和道:“我来作保,倘若你夫差真的打败了陆公子,齐国二话不说开闸放水!”
夫差仰天大笑,道:“好,好,三天之后,南海岸边,陆翼天,你敢不敢前来赴战?”陆翼天道:“有什么不敢!只怕南海岸是你吴国的领土,你要做什么不光鲜的事情。”夫差大怒,道:“我夫差堂堂男儿,怎会做出这等……”陆翼天猛地打断,道:“都是屁话!你若是堂堂男儿,那街头抢劫的猥琐地痞都是好汉!”
夫差道:“我也不与你争,此次决斗,赌上性命,绝无点到为止,倘若我赢,你齐国要开闸放水。你身上所有财宝全是我的。倘若我败了,我整个吴国,任你处置!”
陆翼天冷哼一声,道:“一言为定!”
夫差头也不回,脚下一点,飞回吴国去了。
田和走过来,对陆翼天道:“贤婿可有把握赢他?”陆翼天道:“没有。”田和叹道:“我看这夫差虽然品行恶劣,但至少爱民。这次决斗无论战果如何,我都会叫人开闸放水。”
陆翼天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