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陶大全早已双腿无力,便是站着也已困难,而陆翼天一场大战之后,灵魂之力的耗费也极大,这一阵隐风瞬间将整个广场的温度都大大降低,一些修为不高的围观群众都已瑟瑟发抖,头上、衣上处处已结了冰渣,牙齿也冻得打战,嘴唇都已无血色。
众人定睛一看,那说话之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台上,但依稀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四周围绕着冰冷的寒气,使人看不清楚他的脸庞。但他身材不高不胖,似是一个正值豆蔻的少年,脸型模模糊糊地棱角分明,想是相貌英俊,气质不凡。
陆翼天却一眼认出,那便是比赛之前出现过两次的那个寒冷神秘人!
陆翼天也觉浑身发冷,周身都包裹着森森的寒气,温暖的灵魂之力涌上肌肤,形成一层厚实的护甲,那些寒气这才伤他不得。定下精神,陆翼天这才说一句:“是你!”
陶大全也同时脱口而出:“是谁?”
那少年前方的雾气渐渐散开,陆翼天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整齐的洁白的牙齿。幽蓝色的眼眸里泛出一股股强大的灵魂之力——那力量也带着寒气,不含一丝善意。
忽地,那人开口了:“这里是圣婴驯兽大赛?”
李老汉毕竟久经人情世故,立刻便知这定是来砸场的世外高人,亦或是因为未曾被邀请而心生不,且功力必然深厚已极,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便道:“正是区区小赛,这等低等级的赛事,请不到您来参加,实是这比赛的遗憾,不知您老人家尊姓大名?”
那人笑道:“驯兽?这也敢说是驯兽?”
李老汉阴沉下脸,道:“我圣婴驯兽大赛,虽然不抵,但也并非可随意侮辱。你若非要动武,便莫怪我这来自八方的驯兽高手手下不留情!”
那少年道:“你又是什么角色了?你会驯兽不成?”
李老汉气得满脸通红,但他毕竟不过是一介武夫,嘴皮子笨拙而不利落,真要骂开了,又因为怒火涌上了头脑,一时便语塞了,只说道:“好,我不会驯兽,我是谁?我是你爷爷!”
那少年轻蔑地瞥了李老汉一眼,道:“不会驯兽的,滚开便是了,这里可有会驯兽的?”
李老汉大怒,从腰中抽出长刀,朝那少年头顶狠狠劈去。那少年一笑,单手并起两根手指,朝那长刀上面轻轻一点,李老汉只觉得一股亦刚亦柔的力道从那刀刃上涌入,顿时只觉得双手一麻,然后浑身发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脸上也立刻变得苍白,顿时脑袋一晕,便杵到了地上。
众人尽皆哗然,李老汉何等武功,竟然一接之下,便被对方震晕,这少年不高大的躯体里,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可以释放?
陆翼天忽地来了一句:“不过是以灵魂之力代替斗气,攻击毫无灵魂修为的武者罢了,有何沾沾自喜之处?”
那少年脸色陡然变色,立刻又归于正常,笑道:“那也只怪他们修为太差,一击便倒。”然后环视四周,那阴森的眼神令所有人心中打颤。猛地从嘴里爆出一声:“这里真的无人会驯兽?”
四下里鸦雀无声,无人回答,均被刚刚李老汉的忽然晕厥震惊。
那少年忽地以手抚头,向天狂笑道:“驯兽大赛?这也算什么驯兽大赛?全场比赛便无一个会驯兽的吗?这也敢称驯兽大赛?不如叫无能大赛,比比哪个最无能!”
刀黑性子最爆,听到这里,立刻怒吼起来:“**的在说什么?老子便是那会驯兽的!”
那少年眯起双眼,笑道:“好!”
刀黑接着骂了起来:“怎了,全圣婴大陆的英雄好汉,便无一个敢在此说自己会驯兽的么?”
那少年道:“你出招吧,我看看,你究竟是否真的会驯兽。”
刀黑破口大骂:“老子不但会驯兽,而且比你好一万倍,你这毛头小子乳臭未干,又怎地是我刀大爷的对手!”
那少年一声冷笑,只见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划破长空,便如是晴天划过一道霹雳,将整个天空都分成两半。刀黑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腹部猛地一痛,便“哇”地一声喷出血来。
众人这才看到,原来一只狼形灵兽已伏在刀黑的身上,利爪发出幽幽的光芒,绿色的眼眸里闪出的都是敌意。而刀黑的腹部已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流出,而肠子器官也撒了一地。其状惨不忍睹,令一些胆子略小的看客都吓得面无血色,裤裆湿润。
这时,只听孤飞雁一声怒喝:“你这算是驯兽比赛?”
那少年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孤飞雁赤红的面庞和扭曲的表情,一声轻笑,道:“这不算,那什么才算?”
孤飞雁道:“怎不做好准备,一个回合一个回合,遵守规则地比赛!”那少年冷笑道:“那算什么比赛!真正厉害的驯兽师,怎可拘泥于那些繁琐的条框!力量才是永恒的王道!”
说罢,眼中精光一射,那狼形灵兽双腿一弓,便如弓箭一般射向孤飞雁。孤飞雁身子一闪,一声大喝,那神雕应声而出,有力的双爪抓住那狼的双肩,狠狠向前一抛,那狼形灵兽大怒,反扑过来便要与神雕对战。忽地又一道光芒从那少年出飞射而出,另一只全身森蓝的豹子向孤飞雁扑去。
那少年喝到:“玉海豹皇,给我撕裂!”
那所谓“玉海豹皇”露出那白森森的牙齿,朝着孤飞雁颈中一口咬下。孤飞雁大惊,灵魂之力涌出,凝在右拳,朝那玉海豹皇的头顶猛力砸下。只听“嘎吱”一声,那豹皇的头骨登时碎裂,直痛得嗷嗷直叫。
此时那少年又喝一声:“放开那呆鸟,海北刺狼!去攻击那人类!”
那狼形灵兽正是“海北刺狼”,这名字在场众人根本未曾听说,亦不知其战斗力究竟如何。
而孤飞雁此时刚刚一拳打去,身体中走岔路的灵魂之力乱窜,更无暇调息,便遇到迎面而来的海北刺狼,脑中闪过数个念头,是拼死反击,还是就此葬身于狼口?
孤飞雁双眼一闭,便欲孤注一掷,满脸都是大颗的汗水。
忽地,只听一声爆响,那海北刺狼的脑袋被一把黑色的光刀一刀砍下。伤口处还带着焦糊味和些许的肉香。
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