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都没亮,陆翼天便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只听得窗外好像聚集了许多人,人山人海门庭若市,就连悄声议论合在一起也犹如炮响。
陆翼天迷迷糊糊地打开窗子,探头向下一看。只见下方涌动了一条长长的人龙,好像要去哪里一样。顿时大惑不解,急忙穿衣下楼,问那老板道:“店家,这群人浩浩荡荡的,要去哪?”
那老板头也不抬,道:“外地人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我楚国的传统节日‘端阳节’,这一天可热闹得很呐,要表演许多好看的节目呢,郢都的学生们、铁匠们,都会出现的。”
“学生们?”陆翼天眉毛一皱,“什么学生?”
那老板鼻子里哼了一声,在嘲弄陆翼天,“外地的乡巴佬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当然是郢都魔法学堂的表演队了,难道是那些学算术的小毛孩不成?”
陆翼天毫不在意,只是独自若有所思,表演队?郢都魔法学堂的表演队说不定就有妹妹呢!
打定了主意,陆翼天便随即转身,走出门去加入了那人流中。
清晨冷冷的,但是陆翼天夹在人群中,纵使不用斗气护体,也觉得浑身热乎乎的,没有半点凉意。
陆翼天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在他记忆里,端阳节本应是在盛夏的,怎会到了深秋。随便找人一问才知道,今年端阳节芈旅有个孙女给升天了,便把端阳节移到了深秋。
端阳节的表演盛会果然好不热闹,陆翼天却无暇估计那些精美的节目,一心寻找着郢都魔法学堂的表演台。
忽然听得耳旁一阵喧闹,抬眼看去,果真是一个大大的台子,用典型的楚国文字写着:“大学堂”三字。陆翼天心想这便肯定是那表演台了,于是便在人群中左突右闯,终于是满头大汗地挤到了台前。待他定睛想看那出演的人员时,却又被几个大汉挤走。好不容易再次挤回来,只看到开头的贺词,便又被挤走了。如此三番两次,陆翼天心头很是气恼,但却无可奈何,总不能将这些人一一击毙吧?就算他有那个本事,这么多人他一个一个杀也要几天几夜。所以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作罢。
忽然,陆翼天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气息,匆忙回首间,却看到了两人正自天空中翩翩飞来。只见那二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来岁模样,男的极为英俊帅气,犹如迸发万丈光芒一般,让那些少女一阵惊哗。而那女的又美丽秀气,一副脸颊犹如天上飞来的仙子一般动人,这二人手牵着手慢慢飘落而下,真如神仙眷侣一般。
人群中有识得的,不禁大喊一声:“居然是王铱杰、刘芝莲夫妇!”
一听这话,众人无不哗然,王铱杰、刘芝莲夫妇的大名谁没听过?此二人乃两位青年法侯,正是年花似锦之时,天才一样的光环、完美的帽子套着,这俊男美女怎能不令人羡慕?
只听那王铱杰口中悲愤道:“该死的李直,我今日来取你性命,报我老母之仇!”
那台上有一男子闻言,抬起头来看到那王铱杰,不禁打个寒颤。道:“王铱杰,你怎还是追来了,你那老母并非我杀,是她自己……”
话未说完,那王铱杰已然大喝道:“拿命来!”
原来这李直乃是郢都魔法学堂一位教师,去年阴差阳错地把王铱杰的老母亲给逼死了,一年不敢出门。如今随学校出来表演,没想到这王铱杰真敢追来。
李直冷喝道:“王铱杰,你要来便来,只是他人不能干预!”
刘芝莲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便清清嗓子,道:“你杀了我婆婆,我怎是他人?”
那李直一声惨呼:“各位兄弟快来助我!”但是那王铱杰已然冲来,只见他右手一挥,一只火狼便即出现,那火狼直奔李直,便要一头撞上去。可那李直也并非吃素的,只见那李直双手一撑,一个冰盾便即出现。那火狼撞上冰盾,二者皆消失得干干净净。
“好小子,一年不见,功力见长啊。”那李直喘着粗气道。
王铱杰冷笑道:“废话少说,李直小儿拿命来!”随即双手一挥,嘴里默念什么口诀,只见从天而降一条火柱,猛地砸向那李直。李直也不多说,一拳砸下,便要硬抗那火柱。看似鲁莽,可却劲力十足,而且他的拳头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膜。只见那台子也垮塌了,李直浑身一副变得破破烂烂,头发也焦了,但却活力十足,显然是没有受到明显伤害。
李直怒道:“你今日欺侮我,便是不把我郢都魔法学堂看在眼里了?”
王铱杰道:“郢都魔法学堂我素来敬重,但是你这小人却势必要被我绞杀!”
李直觉得不能再束手待缚,纵身跃起,一条冰龙当即飞出,直指王铱杰。王铱杰冷哼一声,一条火柱迸出,与那冰龙正面相抗。就在王铱杰无暇分身的时候,忽觉背后一阵刮过,顿时心中大叫不好。那李直见有帮手过来,兴奋大喊道:“大哥,给我扭断那厮的脖子!”
那人显然是个风属性魔法师,一道风刃劈出,王铱杰眼看前后夹攻,性命即将不保。忽然一道倩影闪过,一道利雷劈下,那风刃当即烟消云散。
“娘子,谢过了!”王铱杰叫道,手上再度加力,把那冰龙弄碎。
原来那出手救下王铱杰的是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美人刘芝莲,那刘芝莲一身雷属性魔法使得出神入化,众人送个雅号叫“雷女”。
“相公,你我夫妻一体,伤你便是伤我,怎还有个‘谢’字?”那刘芝莲温婉道。
王铱杰英俊的面庞再度扭曲起来:“李直,受死吧!”
“王铱杰,郢都魔法学堂可不是你想来便能来,想杀人便能杀人的!”只听一声怒喝,原来正是刚刚出手伤那王铱杰的风属性魔法师,杨勇。
“杨勇,看到你我才想到,我老母亲被你们囚禁时,命令手下折磨她的就是你这个畜生吧?你怎么忍得下心,五十多岁的人了,怎受得起那般折磨?”王铱杰说着,留下两行泪。
陆翼天在下面看着,一面惊叹于侯级强者的惊人实力,一面为王铱杰、刘芝莲夫妇的遭遇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