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的招生大会,每年举行一次,每次举行15天,15天中,招生大会从所有求学者中寻找人才,然后让吴国各大驯兽学堂招收。每年的招生大会,从圣婴大陆四面八方来的有志之士都来挤得人山人海,可是能上得了学的,也就只是凤毛麟角。吴国最大的驯兽学堂——东吴大学堂每年只招收15人,其他的驯兽学堂招的多一些,但是也很少。
很快,陆家兄弟就到了吴城的市中心,这儿有很多的人。其实,用“很多”已经无法概括这里人流量之大了,常年居住在乡村里的陆家兄弟,哪里受过这种拥挤的罪,陆翼空甚至想用武王的斗气把身边的人都炸开。当然,他不会这么干的,因为他只是一个武王,吴城里少说也有一百多王级人物,更何况夫差大人就居住在吴城,还没有人敢在三大帝王的眼皮底下放肆。
终于挤到了台前,那里有一扇小小的木门,木门前有两个壮汉。
“哇,都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呢!”陆翼空发现这两个壮汉都是高手。
即便是让普通的中年男子来这里守着,也没有人敢来寻衅滋事,因为组织这场大会的,是吴国政府。很简单,因为是吴国政府。
不管外面有多么拥挤,这里的人都规规矩矩地排着队,还没有人自信到要和吴国抗争。十年前有个楚国将军,自恃是武皇,硬要插队,被夫差放了一只灵兽咬死了。从此再也没有敢在这里捣乱了。
“翼天,去吧,哥在外面等你。”陆翼空接过陆翼天手中的包裹,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嗯。”陆翼天手里抓着汗涔涔的银票,勉强微笑一下,怀着一颗紧张忐忑地跳动的心,排了过去。
排队的时间是冗长无聊的,陆翼天的书也被哥哥拿走了。身前身后的人,陆翼天也打量了个遍,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用来消磨时间。
队伍挪动得很慢,陆翼天开始观察从另一个门不断走出来的人。
这些人,显然在测试后就听到了自己的成绩。有的兴高采烈,飞奔出来的脚步轻快的像是要飞起来似的,眉毛高高挑起,而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从嘴角而是从脸蛋发出来的。他们面色红润,激动地甩着手,像是触电了似的。显然,考官告诉了他,他的成绩很理想。
但是更多的人,则苦着一张脸,每一步都走得如此沉重,就像灌了铅——陆翼天仿佛都能感觉得到大地在颤抖。那些人的脸像是一条大苦瓜,脸色都变成了褐色,不怎么严重的皮肤斑点,这个时候显得分外的明显。面色一黑暗,整个人的煞气就显得更严重。可这煞气中,更多的是沮丧。
“我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陆翼天看着这些一蹶不振的人。
终于,那队伍好像到了尽头,陆翼天和其他四个求学者一起进入了那扇黑洞洞的木门。
木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厅堂,厅堂的上空是一只抱着水晶球的紫血蝙蝠。显然是一只灵兽,这只灵兽抱着比它还大的水晶球,让人看着就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但是这紫血蝙蝠却淡定得很,就那样死死地抓着这个照亮黑暗的厅堂的水晶球。
陆翼天的眼睛刚进入这昏暗的环境中,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了。过了一阵子,才看清楚。这间屋子里摆着五台像灵魂训练机一样的东西,但好像又不是灵魂训练机。那竹筒一样的东西就空在那里,像是饥饿的猛虎等着小羊去送货上门。
“真冷。”陆翼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那考官一身黑色破破烂烂的袍子,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陆翼天他们五个人,头也懒得抬一下,做了一个手势,旁边的一个执剑武士立刻会意,粗鲁地指了指那五台机器,说:“进去吧。”
五个人迈进了这台机器。
这机器开始运转了,对于陆翼天,好像世界都在旋转着,透明的玻璃筒仿佛也变成了乳白色的,周围的一切都在变亮,变亮。这亮光刺进陆翼天的眼睛,让他刚扩大了瞳孔不得不马上缩小。陆翼天顿时只觉得,好亮!
但是对于其他的四个人来说,就不单单是“亮”了,这些人单薄的灵魂,正在被像细针一样的东西扎着,折磨着。这些人撕心裂肺地惨叫,但是周围的人却什么也听不到,因为这玻璃筒是完全隔音的。他们此时的感觉就是下了油锅炸了千年,上了刀山走了万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玻璃筒停止了旋转,亮光也渐渐暗下来,小房间里慢慢又恢复了原状。
“就这样就结束了吗?”陆翼天很奇怪,“这也叫测试吗?”
但是当他走出玻璃筒,看到其他四个人捂着脑袋从里面滚出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没有那么简单!”
“大人,这是这五个人的成绩。”一个粗壮的武士把一张纸交给了那个干瘦的考官。
考官扶了扶眼睛,仔细盯着看了半天,忽然,他看到一个数字,这个数字让他干巴的眼睛都水润了起来。
“那个……刘影,灵魂之力指数,24;吕一,灵魂治理指数,17;蒋琦,灵魂之力指数,21;林凯,灵魂之力指数27。”说完,考官看看这些人,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陆翼天。
“是不是要念我了?”陆翼天非常紧张。
“行了,各位,回去吧!”考官摆摆手。
回去吧?搞什么?陆翼天一下子就懵了,自己的成绩呢?
“考官先生,您还没有念我啊!”陆翼天跑过去,匆忙地向考官解释着。
考官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不屑地把头朝身后一扭,“我怎么可能犯错呢?走吧!回去吧!”说完,指示武士把陆翼天拖出去。
陆翼天只是一个武师,总有千般无奈,又怎么能抗拒得了这两个彪形大汉?
陆翼天被拖出去之后,旁边一个助手问道:“赵先生,为什么不念他?”
那赵先生的眼睛里顿时透出了一种诡谲,他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感,“小吴啊,你不知道,那个孩子,有天分。得留给东家。”
有天分?有多少?
东家?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