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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郎锁定的目标就是那个发现有指挥意思的人,一个一米七几,中等个子,偏瘦的男子。
薛郎沒有制住他,如果对方只是像安国斌手下那样,是个小喽喽,还不跟安国斌有联系,那抓了也白抓。但要是跟着,就有可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在薛郎稳稳的吊着那辆出租车的时候,东大街那里已经如临大敌。
武警,特警纷纷出动,数百警力短短几分钟就将那一片封锁,凡是形迹可疑的都要盘问,并向事发地点进行合围。
但中途不可能抓捕所有人,虽然不是闹市区,行人不多,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总不能逮着一个就搜身吧。
再者,这些离开现场的家伙违禁物品已经沿途丢弃,行色镇定,除了疏导他们,就算搜身,也难以认定身份不是?
当特警和武警接近事发街口的时候,那些受伤的,流血过多的已经丧失了抵抗力,伤势不重,但行动已经受限的,却有负偶顽抗的。
砰砰的枪声中,六七个拖着伤腿逃遁并反抗的被击毙,短短几分钟,那里就被控制。
杜飞沒有抵达现场,他不是不知道发生了案子,他是亲自带队抓捕昨天半夜所有接触到薛郎个人物品的人。
这件事比发生枪击案还要严重,毕竟是内鬼,不揪出來,后患无穷。而且,得知东街的枪击案,和东开发区那里四江米厂附近发生的车祸,杜飞更笃定的知道,薛郎行动了,所以,在联系不上薛郎的情况下,他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抓捕内鬼上。
这些动作,跟已经远离东城区的薛郎无关了。
在一处辅街,薛郎看到目标进入了一处民宅,遂找到了附近停放的一辆四米二箱货,轻松的打开,将两个活口塞进箱货,巴雷特也放进了箱货,丢弃了帕萨特。
但他还是沒有审讯活口,因为,目标是否会马上离开,他不得而知。这会,他真的好想联络陆锦,甚至都想通过金腾调集人來。
可他还是忍住了。
米厂出了什么情况不得而知,杜飞那里还有内鬼,让他后背直冒凉气。因此,金腾那里是否安全,他也不敢彻底放心。
这会,曲军刚已经被迅速救回厂子,在赶到之前,所有队员都离开了事发现场。
曲军刚也已经醒來,却因联络不上薛郎而心急如焚。
队员从另一个方向快速赶往了东大街,可惜,却无法靠前了。
不过,好歹有证件的还有俩人,那就是跟着薛郎一起來的两个要进入陆锦小组的爆破手。
陆锦和俩人紧急赶到,出示了证件,见到了这里负责指挥的。
当陆锦听到对方是被M110击伤大腿小腿,甚至肩膀,活捉了十七人,却沒有在狙击枪的位置找到其他人,只有两具被大威力子弹打爆脑袋的尸体,警方正搜索附近所有高层天台,和居民楼楼顶,具体信息尚无汇总时,彻底松了口气。
教官无碍…教官反击了…
这是陆锦和那两名队员脑海里盘旋的念头。
得知薛郎应该无事,遂给张明,邢远,曲军刚都做了汇报,让焦急等待消息的曲军刚松了口气。
至于邢远和张明那里,就算不松口气,他们也无法赶到松江市。别说路途遥远,需要几个小时,沒有薛郎的命令,他们根本不能动,只能远远的干着急。
这边忙乱,杜飞成功抓住了一人,另一人拒捕被击毙,搜索他们的住处,查找跟他们有联系的所有人时,薛郎却等不了了。
他隐隐觉得不妙。按说,对方大动干戈,现场留下那么多的活口,离开的不赶紧挪窝,怎么还会守在那里?等活口招供后警方顺藤摸瓜吗?
他迅速进入货箱里面,通过货箱前方的小窗口,透过驾驶室的风挡,监视着那栋楼门,同时,开始了审讯。
短短几分钟,俩个活口沒有一点的隐瞒,先后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得到全部信息,薛郎暗自咒骂。
这个组织的确诡异,这些人都是雇佣兵出身,却彼此不认识,或者说,参与围堵自己的并不是一伙,而是数伙,彼此却沒联系,只是通过耳麦,和直接领头的指挥展开行动。
至于高层,他们更不知道了,他们都是在海外参加雇佣兵,然后进入了这个死神组织,经过几个月特训,回国才大几个月,可说国内的生活刚刚适应。
吗的…
薛郎控制了俩人,咒骂着,关上大箱就徒步进了小区。
锁定那栋目标进入的楼道,连掩饰都无,直奔那个单元,在防盗门那里停留了几秒,打开了防盗门,直奔六楼而去。
到了六楼,站在看到窗帘晃动的房间外凝神静听了数秒,摇了摇头。
屋内,已经沒有呼吸声,人应该离开了。这里虽然只有一个出口,却挡不住有点底子的人离去。
薛郎沒有沮丧,通过刚才的供词,他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俩活口是刚招募的,刚集训的,就匆忙弄回來了。
这个时间正好是郭泰被掀翻的时候。
这说明,对方沒有足够的人手了。今天袭击自己的人看來老手不多,否则就不会被自己暴起发难,从容跳出包围,连枪都沒來得及开了。
从这点,他又分析到,安国斌之所以一开始忍气吞声,居然不还价的给了十亿,这本身就反常,当时不明白,这会理解了。
想來,安国斌那里也沒有太多的人手,而且折腾不起了,要蛰伏一段时间,却被自己绑架了安士冲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人已经跑了,唯一的线索断了,薛郎深吸了口气,就准备离去。
他刚转身,突然,目标的房内传來当啷一声脆响,听声音,是玻璃杯一类的掉在木板上的声音。
还有人?
薛郎眼睛一虚,一闪,就靠到了门边,闪开了猫眼,静静的倾听着。
可半分钟都过了,房间内依旧沒有丝毫动静。
难道是高手在埋伏?
薛郎呼吸几乎断绝,人也进入了隐匿气息状态,静静的站在门边,集中所有注意力,倾听着屋里的动静。
可一分钟后,他放弃了戒备。
房间内就算有高手,有比自己厉害的人,也做不到龟息,起码能听到呼吸声。
想了想,他掏出自制的钥匙,就准备打开房门,入内查看。
刚刚插进钥匙孔,他突然顿住,左右看了看,确认这里是一梯三户,遂靠近右侧的房间倾听了下,随之打开房门。
房屋的主人已经上班,家里沒人,而且摆设简单,显然属于租户。
薛郎关上房门,來到跟目标房间挨着的隔壁墙那里,用拳头敲了敲,判断了下厚度,随之在屋里寻找合适的东西。
很快,他找到了一把石场才使用的大锤,就是那种二十磅的大锤,也不知道房屋的主人是干嘛的,但薛郎却非常高兴。
在空荡荡的隔壁墙那里比量了下,确认这个位置不是对方卧室,也是客厅,跟洗手间什么的小房间不搭边,遂抡起了大锤。
砰砰数下,这栋有十几年的老楼的砖墙就被砸出了大洞。
薛郎透过碗口大的窟窿向里面一看,不由暗道侥幸。
从他这个位置不难看到那屋的房门,房门上,贴着的东西他更不会认错,那是炸弹…线头就连着门把手,只要一转,就算自己能感知危险,恐怕也要受创。
暗自庆幸着,目光一转,他看到房间内沙发上躺倒的人影,和那个掉落地板的高脚杯。
自杀?
薛郎眼睛一虚,抡起锤子三下五下的砸开了大洞,在灰尘飘荡中,钻进了对面的房间。
确认沙发上的人已经沒了呼吸,薛郎抄起那把柯尔特,检查了下,插进腰间,拿起几个弹夹,这才搜索起整个房间。
当看到沒有护网的窗户里那透明的细线,和细线连着的炸弹,他暗自心惊。
如此看來,自己的小心真的无大错,这里真的是个陷阱。本來是担心人去房空再留下诡雷啥的,现在看來,不论从哪个方向进入,都会有大麻烦。
收起弹夹,快速拆掉了炸弹,小心的走进卧室。
看到卧室里同样倒着一人,薛郎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死神组织了。
令行禁止,做到就不是很容易。对方却能随意决定手下的生死,看來,洗脑的工作做得相当到位,绝对不是什么要挟能做到的。
这些雇佣兵哪里会讲什么规则?他们比土匪并不逊让,就算目标是亲朋,沒准也能下的去手。所以,控制还是要从宗教,或者信仰下手,成功洗脑才会有这个效果。
查看了一遍,确认这屋子原來是住四五个人,一人留守后,薛郎将找到的两部沒有自爆烧毁的手机试了试,见能拨打,遂拨通了杜飞的电话。
刚接到详细汇报的杜飞正震惊案子又如此大,不知道薛郎情况如何呢,看到陌生电话打进私密号码,遂选择了接通。
简短的交换了信息,薛郎才知道曲军刚的支援小队被拦截,四个队员骨折,多名队员受伤,所幸沒有伤亡时,心里一松的同时,这个火啊…
在杜飞赶來的时候,他离开了房间,回到货柜车里,确认沒有人进入车内,这才调整耳麦的频道。
声音一通,陆锦按捺着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來。
“教官,听到你的声音真高兴,欢迎回归…”
薛郎露出笑容,随之说道:“山鹰,通知各部不得妄动,查找我和雪凤厂长的通话记录详单,上面有号码的队员,职工,全部更换号码,米厂严加防范,通知家里放心,小心戒备,抓紧训练,告诉山猫,狙击手不用再使用国内的高精狙了,M110很快到位,包括所有辅助设备。”
“我想这是个好消息,教官自己多加小心。”
陆锦说着,结束了通话,忙碌通知其他人。
薛郎又跟雪凤联系了下,让她安心,自己稍晚就会回去。
他要等杜飞,要跟着杜飞去见见那些被抓的伤者。
这些伤者是唯一可以知道线索的人了,不管知道多少,总能找到些有用的。
敢伤他的人,对方就是钻进地缝,薛郎也要揪出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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