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崔瑾把自己的牌盖了起来,果然,人到了崔瑾这个年纪,还是选择了求稳,他跟徐一拙不一样,崔瑾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容不得失败,哪怕只有一次。
徐一拙的动作僵了一下,他把一半的筹码推了出去,也许是为了阻止崔瑾跟牌,也许,是为了引诱崔瑾跟牌,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崔瑾弃牌了。
徐一拙尽得全部下注的筹码,也把牌盖了起来,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不,有一个,观众席里,一个黑帽盖脸的家伙喃喃自语道:“这个臭小子,胆子还挺大。”
“这就赢了一个亿?”陈祖名目瞪口呆道。
李家俊、李天隼两人互视一眼,今晚的豪赌确实刷新了他们的金钱观。
徐一锋并不怎么看中金钱,却也突然感到口干舌燥。
“我真想看下他们两个的底牌是什么?”陈祖名说出了在场宾客的心声,可惜荷官已经重新洗牌。
“请卡牌!”荷官洗好牌,把扑克牌放在身前,向崔瑾与徐一拙说道。
崔瑾与徐一拙均摇了摇头。
荷官继续发牌。
徐一拙的明牌是方块八,崔瑾的明牌是黑桃q,徐一拙只看了一眼自己底牌,便果断弃牌,被崔瑾赢了五万底注。
荷官继续洗牌。
接下来的几轮,不是徐一拙的牌面小,就是崔瑾的牌面小,两人都没有犹豫,该弃牌就弃牌,基本都是点到而止,与第一局的箭弩拔张完全不同。
赌博,不仅仅赌的是技术与运气,还要有超乎常人的耐性,这一点徐一拙恐怕是逊色于崔瑾的,果然,十几轮、二十几轮、三十几轮过后,崔瑾依然淡定,徐一拙却是有些急躁了起来,右手掌无意识地握成了拳状。
又是新的一轮。
徐一拙的明牌是黑桃a,最大的一只单牌。
徐一拙快速看了一下底牌,底牌是一张q,虽然没有对子,却是黑桃q,跟黑桃a同样的花色。
徐一拙看向崔瑾的牌面,崔瑾的明牌是一张红心k。
崔瑾拿起自己的底牌看了一下后,便把底牌放回桌子上,用明牌盖住底牌,微笑地等待徐一拙下注。
“黑桃a大,徐少爷请下注。”荷官开口道。
徐一拙拿起一张最大面额的筹码放在自己面前,抬头看了崔瑾一眼,又拿起一张筹码,接着再抬头看了崔瑾一眼,再拿起一张筹码,然后又抬头看向崔瑾,又是一张筹码被拿起,然后、然后崔瑾便跟徐一拙一起有些躁了。
“咳咳——!”崔瑾咳嗽两声。
“五千万!”徐一拙扔出五千万的筹码说道,他之前赢了崔瑾一亿多筹码,在筹码量上是占有一点优势的。
“我跟你五千万。”几乎是在徐一拙话音刚落的时候,崔瑾就紧接着扔出了五千万筹码。
现场的宾客赶紧打起精神,感觉这一局要搞大了。
荷官继续发牌。
徐一拙的第二张明牌是黑桃k。
“嘿嘿,真是怪事,你的k又跑错门了。”徐一拙拿着手上的黑桃k向崔瑾扬了扬道。
崔瑾翻开自己的明牌,开心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一副牌有四张k的吗?”
徐一拙脸色一沉,崔瑾的第二张明牌也是k,现在崔瑾的牌面上已经出现一张红心k,一张黑桃k了。
“一对k大,崔老先生,请下注。”荷官朗生道。
真是风水轮流转,崔瑾学着徐一拙的样子,一张一张地往自己面前垒筹码。
“第一张明牌都已经喊到五千万了,第二张明牌怎么地也得一个亿吧!”崔瑾笑眯眯地看着徐一拙的眼睛道。
“一个亿!”崔瑾扔出一亿美元的筹码。
这次轮到徐一拙犹豫了。
徐一拙现在的三只牌为黑桃a、黑桃k、黑桃q,既可以做成顺子,也可以做成同花,但正是因为既要博顺子、又要博同花,赢面反而没有崔瑾的两张k大,最重要的是,徐一拙怀疑,崔瑾的底牌极有可能是最后的一张方块k,那么对方就有三张k了。
徐一拙吸了一口气,这局牌,博运气有风险,放弃又非常可惜。
“我跟你一个亿。”徐一拙最终还是推出了筹码,再看多一张牌。
徐一拙的第三张明牌打开,是一张黑桃j。
徐一拙长舒了一口气,现在他的牌面是黑桃j,黑桃q、黑桃k,这下子,所有的人都明白徐一拙想做同花顺,当然,单独做同花与顺子都是可以的。
崔瑾用手掌盖住自己的明牌,慢慢看了一眼之后,冷笑地看着徐一拙。
所有人都看着崔瑾的手掌,猜测崔瑾的第三张明牌是什么。
崔瑾把第三张明牌打开,竟然是一张方块k。
徐一拙心里震了一下,他不担心崔瑾牌面上的三张k,他更害怕的是崔瑾的底牌,崔瑾的底牌居然不是k,那么他为什么还有胆量一直步步紧逼自己。
徐一拙看着崔瑾笑眯眯的面孔,眼角狂跳不已。
“三张k面大,崔老先生,请继续下注。”荷官的话打断了徐一拙的思考。
崔瑾拿着自己手里的方块k向徐一拙晃了晃。
“徐家小子,刚刚你说过什么来的,有势就要用尽对吧!”崔瑾开心地拍了拍桌子:“顺你的意。”
“一百一十二亿!”崔瑾下注了跟徐一拙第一局同样的注码。
所有人都看向了徐一拙。
徐一拙脸色变幻着,一副牌有四张k,自己拿了一张,崔瑾最大也就是他牌面上的三张k了,这一局非常简单,自己博到同花顺就赢,博不到就扑街。
徐一拙闭上了眼睛,眼皮微微颤抖着,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他突然想通崔瑾的打法,推断出崔瑾的底牌。
崔瑾的底牌绝对不是废牌,他的底牌对他本人没用处,对徐一拙却是最关键的一张牌,崔瑾的底牌竟是黑桃十。
这个老东西在第二张明牌的时候,就从自己的牌面判断出自己要做同花顺了,而他拿到黑桃十,已经断掉了自己做同花顺的可能性。
“我跟!”
这就是徐一拙与崔瑾的不同之处,换做崔瑾是徐一拙,必然会弃牌,徐一拙才是一个真正的赌徒。
荷官发出最后的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