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沈放一定是在灵梭上见到了自己威风八面的那一时刻,结果羡慕崇拜,心血来潮,只凭自己对炼器的略通皮毛的概念,就想进里来混一个炼器师身份呢。
正在宋白嘲笑之际,远处突然又有一个声音惊喜地传来:“咦,沈放?”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沈放和宋白同时诧异地转头,就见阮菱儿与她的爷爷阮儒远远地向这里快步走来。
她们也没有想到,灵梭中的一桌四人竟然还会在这里再次偶遇。
圣城那么大,茫茫人海,能再次相遇简直是天大缘份,阮菱儿开心极了,一路小跑跑过来。
一身仙风道骨的阮儒也拈须冲沈放点头微笑着打招呼。
沈放到是没觉得什么,早就知道这三人都和炼器有关系,能在这里遇见他们是很正常的事。
而宋白这一刻也如阮菱儿一般又惊又喜。
在炼器总会门口,在自己最有发言权的地盘与美女偶遇,又可以出风头了,宋白心里也十分痛快。
正要扬手向阮菱儿打招呼,就见这个女孩儿几乎都没有看他,直奔向沈放。
“沈放,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阮菱儿黑宝石一般的眼眸中洋溢着欢悦的笑意。
“我……”沈放方要说话,旁边的宋白酸溜溜地替沈放说道:“菱儿姑娘,沈放是听说我们炼器师比较威风,地位比较高,就琢磨着来考个炼器师的身份出去显显呢。”
宋白一副挑拨离间、兴灾乐祸的表情,声音中充满了揶揄的语气。
“哦?”
阮氏二人都愣了一下。
阮儒赶紧接口问道:“沈放小兄弟,你以前有过考核纪录吗?”
“没有。”
沈放实话实说。
“哦……”阮儒与阮菱儿失望地点了点头。
炼器师哪有脱离公会存在的,而在公会中,只要晋级了,就会通过一次测试,然后被公会授予通用的身份胸牌。
沈放从来没有过考核纪录,那说明他以前并不是炼器行业的。
可能自学过一些炼器手段,看炼器师的身份比较高,就想来试试吧。
看着阮氏祖孙的神态,宋白兴灾乐祸的表情更强烈了,笑嘻嘻道:“沈放,炼器行业博大精深,可不是学过一些皮毛就可以进入的。
哪个炼器师没在这一行下过大苦功。
再说了,这是炼器师总会,是高人出没的地方,没两把刷子,真会被人撵出来的,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这些话阮菱儿可不爱听了,冷冷地哼了一声。
宋白这时回过神来,讨好般地看着阮氏祖孙笑道:“老伯,菱儿姑娘,能再次遇见你们真是缘份。
你们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阮菱儿淡淡地道:“哦,没什么事,就是想进去看看。”
宋白笑道“菱儿姑娘,那你们今天可来着了,总会这边门禁森严,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不过遇见我就好办了,你们大可放心,如果只是想进里边转一转的话,我还是有办法将你们带进去的。”
他在显示着自己身份的优越感。
阮菱儿不屑地道:“谢谢啊,不过不用你带,我自己能进去。”
一拢秀发,将自己的外套除下拿在手里,露出里边一身紧身利落的软甲。
而在软甲胸前,一枚幽蓝色燃烧着的三团火焰的胸章醒目耀眼地戴在那里。
软甲与胸章是总会这边炼器师的标准服饰。
平时炼器师在外地行走,为了低调,常常会在软甲外边罩上一件长衫,而到了总会,是要将长衫除去的。
宋白一下子就傻眼了“你也是炼器师?”
看到那个胸章,他脑袋里嗡地一声,脸色青红交替,注意到阮菱儿一脸淡然不屑的样子,感觉恨不得地上有道缝就赶紧钻进去好了。
万万没有想到,随便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女孩儿,竟然也是炼器师,并且还是一位三级高阶炼器师,比他的层次还整整高了两阶。
那女孩儿还没有到二十呢吧,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成就,这天才就如此好遇到吗。
宋白嘴里发苦,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一定很难看。
一直以来就在人家面前卖弄,在灵梭上还大肆宣扬自己如何天赋高绝,如何刻苦努力,还放言,让阮菱儿以后有什么炼器上的需求尽管找他。
感觉那时就像是小丑一般可笑吧。
讪讪着强笑道:“原来菱儿姑娘是同道中人,宋白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以后有机会了希望能与姑娘切磋交流。”
看阮菱儿不置可否地点着头,宋白再次讪笑着自嘲道:“看来我刚才的话是多余了。
就凭姑娘的身份,这炼器总会自然是来去自如。
你爷爷就凭你的身份当然也可以顺利带进去了。
三级高阶的炼器师,带进一个外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呵呵……”这次轮到阮儒拈须微笑了。
“小伙子,我也不用别人带,我自己能进的去。”
阮儒慢慢腾腾地将自己的外套除下,露出里边的软甲。
而在老者的胸前胸章上,竟然是深蓝色的四团火焰,火焰如此耀眼地怒放。
宋白就吓的浑身一激灵,眼睛都直了,双膝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心中嘶嘶地往外冒着凉气。
“四级高阶炼器大师,那不是器尊。”
宋白惊叫了一声。
遇见的这祖孙二人,竟然一个比一个身份高,一个比一个来历背景深厚。
器尊级的大人物,对于他来说就如站在云端的巨人,自己抬头仰望都望不到人家的项背。
炼器师稀少尊贵,宋白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在灵梭中的一次偶遇,竟然可以遇见这等高人。
这才知道,在灵梭之上自己嚣张地展露身份,大谈特谈自己的炼器经历,人家为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
自己的这点本事在人家祖孙二人眼又中算的了什么?
小菜一盘,徒增笑料罢了。
真是连哭的心都有了,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给老者施了一礼,满面惭愧地对阮儒道:“弟子宋白见过阮大师。
不知老伯竟然是器尊,以前言语多有冒犯与得罪,望您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