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沈放的肩膀问道,“怎么样,你在人家那里也受了一肚皮的好气吧。”
沈放点头:
“是啊,找到我时,那老头告诉我,原本他们就没看上猎岛,只是看咱俩还有那么一点意思,勉强意动,才给了一个名额。”
龙鳄的拳不动声色地握成铁钵,凶悍的气息凝而不发,冷冷说道:
“还有那狗屁八大世家,不就是仗着出身好就牛逼的了不得,我以前就遇到过那些人,一个个眼睛高到了脑袋顶上,仿佛除了他们,天下间全都是野修。等到了混沌星殿,咱们两个还不知要看多少那样的嘴脸,妈的,等以后真正考核了,有机会狠揍他们一顿。”
沈放奇怪地问道:“八大世家?那些人很难接触吗?”
沈放以前从没有去过虚界,龙鳄不一样,龙鳄就是在虚界出生的,沈放是外来的。
龙鳄摇头道:“也不全是,也有性格不错的,也有能装逼的,不过那些人天生的骨子里就有那股高傲劲,就让人看着很不爽,如果不是怕打不过他们,我早就狠揍他们一顿了。”
沈放都笑了,突然发现,这个对手其实也挺有趣的。
……
另一座莫名山中,一座玄奇的石洞。石洞脚下浓浓的云雾缭绕,在不知明的光线折射下,原本仅有几丈方圆的石洞,仿佛化为一片无穷无尽、云蒸霞蔚的云海。
一男一女站在云海上衣袂飞舞。
男人是一位玄衫飘飘的老者,眼中颇有些沧桑的味道,隐隐的精芒仿佛能看透一切人心。
女人中年美妇模样,云鬓高耸,一幅雍容气度。
两人面前一面水波纹镜,三尺方圆的镜面中,正映出沈放和龙鳄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也听到了两人骂混沌星殿特使,骂八大世家的话。
中年美妇噗哧笑了出来,摇头道:
“费长老,你好心好意地亲自出面接引他们,这两个小混蛋不但丝毫不领情,背地里还将你骂成这样……等将来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后,不知会吓成什么样。”
玄衫老者微微一笑,不以为忤。
伸手指向镜面中的沈放,不动声色道:“我心中的人选,就是他。”
中年美妇凝眉,摇头道:“当时你也是这么说拓跋融的。”
玄衫老者摇头,声音有些嘶哑:
“拓跋是因为心性的原因被排除的,而不是因为天赋。心性太过于软弱,以后很难成长为杀伐果断的强者。沈放不同,有一股疯狂的劲头,我接引他时,甚至没告诉他还有三十个外围殿的名额,冲着那唯一一个名额就敢放弃一切跑来找我,这么狠的劲儿,我很欣赏。”
中年美妇仍然凝眉,犹疑半晌缓缓摇头道:
“我知道,依凝神力惊人,要找的那个搭档必须要极为神勇才能跟的上她的剑力。可我总感觉,这个沈放太普通了,很难配的上依凝。
老者笑着摇头。
“能不能配的上,我们这不是还设了诸多考验呢吗,到时就看他们的表现吧。”
……
前方的山路上,引路的两个执事终于回来了,面无表情地走到沈放和龙鳄面前。沈放和龙鳄赶紧站起。
一人点头道:“我们去禀报了岛主,岛主正好有时间,走吧,我们带你们两个上去。”
说完这句话,两人转身前行。
沈放与龙鳄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跟在两个执事后边,向前走出几里山路。
在一岔路口,前边两个接引执事仍然面无表情,却突然一左一右地转出去,分别走向了两个方向的上山路。
沈放和龙鳄一愣,不知那两人是在闹什么玄虚,同是见岛主,怎么要走两个方向?
一切都显得很神秘,他们也不便动问,对视了一眼,皱眉摇了摇头,分别跟在接引自己的那个执事身后,绕开一个方向,走向了不同的上山路口。
那边,龙鳄他们的身影渐渐地在浓雾中看不到了。
沈放前边的接引执事将他领到一条山路的路口后,不耐烦地指着迢遥的盘山道:
“岛主就在上边的石堡中,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了,记着,不要让岛主久等。”
说完竟然转身就走了。
沈放简直莫名其妙,哪有带路的只带一半,剩下的让自己摸索着去走的呢。
挠了挠脑袋,这一刻诺大的空山仿佛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条上山山路盘旋往复,直入云中,沈放抬头看了看,无奈只得迈步踏上那条山路,湿滑的石阶上隐隐长着青苔,踩在上边滑辘辘的,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植物香气,越向上行,温度越寒,到后来山腰间有隐隐地薄雾缭绕。
沈放又转过一个山壁,在前边狭窄的山路石阶上有一座凉亭。
亭中,一个足足比他高出两头的壮汉大马金刀地坐在桌旁,面前青石上摆着一方棋盘,棋盘上呈现立体虚空状的一个残局,却是一座繁复的阵图。
壮汉一脸凶杀之气,手中拈着几颗棋子皱眉沉思。
他所坐的位置正好将山路完全堵住。
沈放一愣,有些难解其意,慢慢走到近前,见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绕过,方要拱手借路,那壮汉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冷笑,看向沈放,一挥手指向棋盘道:
“想过去见岛主?先和我拆解一局,赢了的自然让你过去。”
“阵道拆解,这是什么规矩?”
沈放眼眉又淡淡地一挑。
学灵阵的都知道,阵道拆解是平时最基本的训练,不仅是游戏,从中还可以训练布阵的技巧,不过,这样的游戏非阵修是不玩的,非阵修也弄不懂那些。
为什么见岛主还要过这一关?
沈放皱眉问道:“赢了才能见岛主吗,若是我不懂布阵呢?”
要知道,布阵术是一个专门的职业,天下间没学过布阵的人太多了,懂灵阵的仅是极少一部分而已。
如果沈放不懂灵阵,那么拆解一局岂不是强人所难。
“不懂灵阵?那就活该你倒霉,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壮汉一脸咄咄逼人,眼睛瞪了起来,声音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