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奋所言,第二天,石坚就已经大兵压境,来到了五羊城。
秦奋等人登高远望,就见殭尸大军排成四列,浩浩荡荡,向五仙观这边跳了过来。
上千殭尸齐刷刷的一起跳,让大地都为之颤动,那种景象真是既震撼又诡异。
殭尸大军的两翼,还有妖魔廆怪、旁门左道等等,他们虽然不成队形,但是论实力却丝毫不差。秦奋已经看到其中有狼妖、狐精、蛇傀、降头师、黑巫师、吸血鬼、黑教邪僧等等。
殭尸大军的最后,站着威风凛凛的殭尸王。
和一般殭尸凶形恶相不同的是,这位殭尸王却是普通人模样,皮肤白皙光滑,粉嫩红润。如果不是满身的尸气,以及那双冒红光的眼睛,真让人以为它就是普通人呢。
“咦,怎么没看到石坚呢,他不可能不来的吧?”秦奋疑惑的道。
“是么,拿来我看。”九叔将望远镜接了过来,仔细在殭尸大军中搜索一番,忽然他全身剧震,双手一松,把望远镜跌落下来。幸好秦奋手疾眼快,一把抄住,不然就跌碎了。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秦奋疑惑的问道,不明白九叔为何如此震惊。
“石坚……石坚……”九叔指着远处的殭尸大军,“他把自己炼成殭尸王了。”
“什么,什么意思?!”众人一听,惊讶的道,纷纷借过望远镜望了过去。
“咦,那个殭尸王长得的确很像年轻时候的石坚。”众人看完之后,纷纷表态道。
“我想,他应该是使用某种秘法,捨弃了自己的禸身之后,夺舍了殭尸王的身体。”九叔分析道。
“不会吧,他居然有人不做,要做殭尸?”众人一听,惊讶的道。
修道之人都是知道天数的。殭尸王再厉害,终究是异类修道,等到四九天劫时,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
相比起来,虽然修正道也未必能得正果,但是一世一世的轮回下去,只要不放弃,却都有成仙得道的机会。
道书中都有记载,那些九世修道、十世修道的有道之士,最后都会被点化成仙,位列仙班。
“也不难理解。石坚作恶多端,死后也要被打入地狱,偿还他欠下的孽债,不能够继续轮回。”张二天师分析道,“所以他宁愿跟殭尸王融在一起,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控制群尸,完成他的称帝霸业,更可以永生不死,生生世世做皇帝。在他看来,这大概比飞升成仙更让他满足。”
秦奋听罢,点了点头。
飞升成仙,只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最近几百年来,都没听说有谁飞升。离得最近一次,还是元末明初的道家祖师张三丰。
可以说,百万修士中,有一人飞升,已经是相当幸运了。而鑒于如今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连都很难圆满,飞升自然更是奢望。
所以,与其追求虚无缥缈的仙道,倒不如追求更为实际的帝业。这一点,秦奋倒是理解石坚的做法。
……
片刻之后,石坚的殭尸大军就已经来到五仙观。
见到这么多殭尸、妖魔、左道,五仙观众人也不禁有些肝颤。
“你们在山上藏好,我去会会石坚。”秦奋向九叔等人说道。
“一定要小心。”九叔一听,立刻说道。
秦奋点了点头,随即施展轻功,纵身跃下,随即几个起落,就回到了五仙观。
轻功之高,让在场众人也都不禁大开眼界。
“秦掌门好高明的武功。”奇幻门敖天龙点头称讚道,他跟九叔一样是国字脸、一字眉,粗看还真有点相像。
“秦掌门的武功的确了得。”张二天师也点头称讚道,“只是他自己前去,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至于。秦师弟武功又高,道法又强,人又机警,应该不会出大错。”九叔解释道,对秦奋很有信心。
众人见他都这么说了,便都点了点头,看着秦奋一路蹿房越脊,飞檐走壁,来到五仙观的山门前。
……
“秦奋,你还记得我吗?”秦奋一到山门前,石坚就坐着四名殭尸抬得大轿,来到了殭尸大军的跟前。
“石坚,好好地人不做,怎么做起殭尸来了?”秦奋笑道。
殭尸虽然可以永生不死,让他一直做皇帝,但是金银珠宝、珍馐百味、红粉佳人等等,对于殭尸而言,却是毫无意义的。
因为殭尸不能人道,也不需要吃喝玩乐,所以就算贵为皇帝,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也是一样都享受不来。
就像《加勒比海盗》中黑珍珠号上那些被诅咒的水手一样,儘管永生不死,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快乐,只有无尽的痛苦与空虚。
所以成为殭尸王,长长久久的做皇帝,对石坚而言,并不是什么幸事,反倒是一个诅咒。
“这都要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的诈药,我炼尸怎么可能会功亏一篑,我又何必用自己的鲜血炼尸?又何必要夺舍殭尸王?!”石坚听秦奋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秦奋当日一记火箭砲,把他辛苦建成的血池诈个七零八落。血池里面的血液,是他好容易凑到的,里面不只有几百人、几千人的人血精华,更有他苦心搜罗来得各种珍惜材料。可惜被秦奋一诈,全都毁了。
失去血池,无法炼制殭尸王,石坚只得被迫用自己的血肉祭炼。
修道之人的血,对殭尸有大补之效。石坚是茅山第一修道高人,道法上面的修为甚至要超过秦奋。他的血肉蕴含着相当强大的能量,因此在他的血祭之下,殭尸王的炼化才得以继续。
而最终当殭尸王炼成时,他的禸身也已全部被祭炼。因此,石坚最终选择夺舍殭尸王,让自己佔据了殭尸王的禸身。
虽然殭尸王的禸身远比他之前的禸身强大,但正如秦奋所说,这个强大的禸身,也是一个强大的牢笼。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能吃饭、喝酒,再也不能够人道,再也不能繁衍后代。人世间所有的快乐,跟他都完全无关。
所以,虽然实力大涨,而且还可以永生不死,但是他一点都不快乐。
也因此,他对秦奋恨之入骨,要把自己所受得罪,统统都回赠给秦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