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杜省长印象深刻的是,她那最后的笑容。
女行长回眸一笑,让他感悟良多。
刚开始他并不在意,只是隐约感觉到,女行长这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宁,行为有些反常。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那种似乎想永不停息的索取,让杜省长觉得有些意外。
她的出现,本来就是个偶然,她的离去,又是那么神秘。如果不是摆在面前的那套纯金的十二生肖,杜省长甚至有种怀疑,她有没有出现过。
两个人,就象两条无限延伸的直线,在某一瞬间迸发出火花。那一刻,燃烧了两个人的激情。
直到车子远去,杜省长有些失落的走到窗口。
两人相处的日子里,他没有去打听她过去的任何情况,她也没有告诉他,自己这些年以来的一切。
这段经历,就象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难道,这只是命中注定的一段插曲吗?
从来都不优柔寡断的杜省长,此刻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女行长走了,他一个人坐在茶楼里发呆。
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烟雾蒙蒙,让眼前的一切变得那么飘渺。这些年,她都去了哪?干了什么?
又是怎么当了这个行长的?
杜省长都无法知道,他不去问,不去打听,只是一种信任。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让人感觉到前程渺茫,心无所依。
桌上的手机响了,杜省长看了眼,没有接。
他提起那个纸袋,走出了茶楼。
回到家里,他又摸出手机,想拨打那个电话。
眼前又浮现,两辆黑色的京城牌照的车子,来接她的人,看起来一个个十分严肃,呆板,令人不敢轻易接近。
杜省长放下手机,躺在沙发上。
嘀!
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一文,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可以想我,但不要来找我,你也找不到我。
在南阳这段日子里,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快乐,跟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就是我人生中,最精彩的高朝。
我很开心,很快乐,我幸庆自己能拥有你,哪怕不是这一生,可我认为,这样已经够了。至少上天没有辜负我。
没有辜负我这些年来的企盼,或许你不知道,我以为毕业之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老天还是给了我这个机会。
唯的一遗憾,这几个月以来,你从来都不肯对我说出那句话。其实我很想听,但我不会勉强你。
因为你是一个有个性的人,你喜欢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我不能奢求太多,你给我的一切,已经足够。
今日一别,再不相见。
我从来都不奢望永恒,也不乞求来世,毕竟那些太虚假了。对我来说,拥有才是快乐。
所以我是快乐的!
但愿你也快乐,我走以后,你就把这段记忆,永远抹去吧。或许尘封,不要让任何人翻阅,因为它只属于你和我。
一文、我走了,拜拜。
爱你的楠。
杜书记看完这条信息,手上的青筋爆起,眉头紧拧。
突然,他翻开电话,按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里传来系统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她真的走了。
女行长坐在车里,发完信息,关了手机,取下电池,将手机卡取出来。
两辆车子飞弛在高速公路上,经过一条大桥的时候,车窗打开,女行长的手轻轻一抖,手机卡从指逢里滑落。
飘落,飘落,从几十米高的大桥上,慢慢的飘入河里,很快就消失在滚滚河流之中。
大河澎湃,淌急的河水,咆哮着涌向远方。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到这张手机卡。
女行长的脸色,显得那么平静,她的眼神充满着淡定。
黑色的眸子,如同天边的夜幕,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顾秋和何汉阳回省城,给女行长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关机。
顾秋觉得很奇怪,这怎么可能?
堂堂一个银行行长,她的手机不可能关机的,除非特别情况。他就在想,是不是登机了。
车子开到银行门口,顾秋说,“我先去看看。”
跑到行长办公室,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里面,梳着西式大背头,油光可鉴。
顾秋正要进门,一名保安拦住他,“你要找谁?”
“我找你们行长。”
“这就是我们行长。”
顾秋奇怪了,“他?你们行长不是个女的吗?”
保安道:“她已经调走了。”
顾秋郁闷,“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调走的?”
“昨天。”
顾秋心道,这下怎么办?女行长一调走,这里的关系网就不存在了,要重新打理关系。
从银行楼上下来,何汉阳急问,“怎么样了?”
顾秋摇头,“以前的行长已经调走了,换了新行长。”
何汉阳急了,“这可怎么办?”
顾秋心道,我哪知道?你们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现在女行长一走,顾秋也没什么办法。
“要不我们去找一下杜省长?”何汉阳建议。
顾秋心里明白,杜省长肯定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去找他,碰壁的机率多一点。
他对何汉阳说,“你要么在省里呆一天,要么过几天再来。我看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
何汉阳说,“不行啊,一个星期要兑现,耽搁一天少一天。”
“那有什么办法?现在是求人家办事。”
何汉阳说,“那我在酒店里等你。”
顾秋回到省委宾迎,跟人家打听女行长的事。
这件事情居然很少有人知道,顾秋就有些奇怪,怎么回事?
居然没有任何消息,女行长就调走了。
由于左晓静开学了,顾秋去学校见她。
左晓静见到顾秋,笑嘻嘻的,“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休息几天吗?”
顾秋说,“难道你不想见到我?”
左晓静笑了,“想有什么用?反正你名花有主。对了,我外公的情况怎么样了?周末带我过去看看吧?”
顾秋说行,一定带你去。
不过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左晓静拍着他的肩膀,“客气什么?尽管说,以后我有什么事找你,我也不会客气的。”
顾秋说,“晚上陪我去吃个饭吧!”
左晓静眼珠子一瞪,“我以还以什么大事,就这事啊,行。不过你想请本小姐去哪吃饭?”
顾秋说,“是应酬。”
“哦!那好吧。晚点你来接我。”
两人约定,顾秋又把她拉到车上,“工行的女行长被调走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左晓静摇头,“没有啊,那个阿姨真调走了?”
左晓静跟女行长吃过二次饭,对女行长印象挺深的,她还说,如果自己以后到了她这年龄,还有她这模样,那就行了。
女行长的气质和容颜,那是没得说的,连人家小姑娘都羡慕。顾秋道,“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也不要去打听。晚上我来接你吧!”
左晓静笑笑着走了,顾秋在车里吸了支烟。他没有办法,只能通过左晓静,看看能不能想到一点办法。
又开着车子来到省工行,再次敲开人家行长的门。顾秋自然介绍,“我是省纪委监察二室的副主任,叫顾秋。”
对方看着他,“哦!你说,找我什么事?”
顾秋道:“晚上想请您一起吃个饭。”
对方看着顾秋,“说事情吧!吃饭可能没时间。”
顾秋道:“我是想谈谈还贷的事情。上次长宁县在你们这里贷了八千万,今天和把县委书记叫过来了,想跟您谈谈。”
行长想了想,“那行吧,不过工作上的事,最好是在办公室里谈。”
顾秋说,“人家县委书记在开会,只有晚上有时间。因为这钱当初是我出面贷的,没办法,只得我继续来跑腿。”
行长说,“那行吧!晚上见。”
顾秋微笑着点点头,走出了行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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