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国方得到重启,再度出山。
自己的政治生命得到延续,这一切都是谁的功劳,他心里非常清楚。
因此当晚,他请顾秋吃饭。
按理说,他要请杜书记,可杜书记一般情况下是不出来的。除非有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他不得已出来应酬。
顾秋来到董国方安排的地方,两人碰面。
董国方道:“顾秋老弟,今天我非得好好敬你几杯,你可不能不答应。”
顾秋道:“董书记,这酒可以喝,但是有些话呢,必须在喝酒之前讲明。否则喝高了,这话就说不清楚了。”
董国方象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他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扁扁的,估计是银行卡之类的。
“顾秋老弟,这次多亏了你帮忙,否则我这辈子就算是闷到头了。这是一点小意思,实在拿不出手。你呢,也不要在意。咱们是个长来往。”
顾秋闻言作色,“董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贿赂我?没这个必要吧?”
董国方道:“千万别这么说。做兄弟的,哪能拖你下水?这只不过是我一点心意。你呢,还年轻,刚刚从学校出来没几年,手上肯定没什么积蓄,不如先买个房子,将来总要个家的。”
顾秋明白了,以南川目前的房价,百来平的房子,五万足够。再加上装修,不是太豪华的话,八万,十万基本上可以入住了。
这卡里,估计有个三五万的。
他就摇摇头,“董书记,我不是来跟你邀功的。咱也没这习惯。今天晚上我过来喝你这酒,是有非常重要的话跟你说。”
董国方看顾秋这么严肃,心里便有些紧张,顾秋把信封推过去,“先收起来,别人看到了不好。”
董国方有些为难,“你这不是让我心里难安嘛。”
顾秋道:“没这回事。你先听我说。”
“这回你能去五和县,完全是老板的意思。你自己也明白,刚刚从长宁免职出来,换了一般人,哪能这么快就复职?如果老板提议你出来,难免有人说闲话,因此,我才暗示你,让你去省城活动。”
“我知道,我知道。”
董国方道。
顾秋道:“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我今天就不必来了。”顾秋看着他道:“你想想,五和县委一把手这个位置,有多少人盯着?有这个资格的正处级就是几十个之多,为什么会轮到你呢?你还是有前科的。自己想想吧?”
董国方道:“愿兄弟指点一二,我还真是琢磨不透。”
顾秋端起杯子。“别的先不说,今天这杯酒我敬你,祝你在五和县的工作顺利。”
董国方愣住了,“顾秋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把话先说完?”
顾秋道:“喝酒吧,这杯喜庆的话,喝了再说。”
董国方这才端起杯子,跟顾秋干杯。
喝完后,他就开窍了,“是不是老板有什么吩咐?”
顾秋吃了口菜,“我问你,你去了五和县之后,打算怎么办?”
董国方似乎听懂了,他小心地回答,“先摸底,把情况弄清楚之后,再整顿一下班子。”
顾秋嗯了声,“你先去吧,不要辜负了老板的期望就行。”
董国方道:“难道这个五和县,还真是个龙潭虎穴不成?黄柄山同志在那里,好象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啊?”
这个顾秋估且不说,他只告诉董国方,“纪委的副书记王为杰,是个不错的同志,我跟他接触过几次,你可以考察一下。”
董国方就拿本子记下了,王为杰,纪委副书记。
顾秋说,“你要是调整班子,他也许能帮助你。”
一个新的领导进入新的环境,必须有个熟悉的过程。就拿何汉阳来说,他进安平二年,被汤立业抓得死死的,以至寸功未立。
董国方去五和县,那里全都是黄柄山的人,如果他手段不够强硬,很容易被人架空。
官场上的事,很微妙的。
但是不管是谁,都有欺弱怕强的劣性。
如果你想对人家好一点,人家就会对你好一点,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一味的忍让和谦逊,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
董国方以为顾秋只是替自己担心,但顾秋这么慎重的表现,又让他有些奇怪。
难道杜书记有什么重要指示?
董国方举起杯子,“感谢老弟如此关心,我再敬你一杯。”
顾秋道:“不忙,咱们来日方长。以后你少不了要经常回市委,跟老板做请示。”
董国方应道:“那是,那是。”
吃完了饭,顾秋什么都不要,就匆匆离开了。
董国方摇了摇头,见过这么多要钱不要命的,这个小顾还真有点特别。难道他是嫌钱少?还是别有用意?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想明白。
不过董国方是亲眼见过顾秋,那种舍己救人的精神,他想,可能这年轻人心高气傲,不把这几块钱看在眼里,等他以后就明白了。
跟董国方同样高兴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黄柄山。
黄柄山这家伙今天发宝气,很多人为他道贺,这外晚上喝得七荤八素的。
本来有人要请他去那种地方潇洒,但是他都拒绝了,说自己过几天在五和县最大的酒店请客。
然后,他就一个人来到市电视台家属区。
夏芳菲呢?
正在家里刚刚洗完澡,看会电视就休息了。
可谁能想到,突然有人敲门。
电视台的小区一直比较安全,夏芳菲没有多想,把门打开了。黄柄山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
“夏芳菲我跟你说,上次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看到这个酒醉癫子,夏芳菲吓了一跳,指着黄柄山,“你出去,你出去!”
黄柄山哪里会听她的话?本来他平时就有点狂,这会又喝了酒,喝高了的人,容易犯傻。
他就来到沙发上,把双脚搭在人家茶几上,点了支烟。“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夏芳菲道:“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叫人,你叫吧,看看谁敢过来管这闲事。你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了,叫出来就不怕人家说闲话?”
黄柄山吐着酒气,抽了口烟,冲着夏芳菲道:“你不是想进省电视台吗?我早跟你说了,只要你今天点个头,明天就让你如愿。还有,什么名车,别墅,只要你开口。不就是几个钱嘛,你说,你说。要多少?”
夏芳菲气死了,跺着脚大喊,“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保安顶个屁用,他杜一文也未必敢管我。你以为我今天能上来当这个常务副市长,是他的功劳啊。我呸!那是我姐夫的功劳。”
夏芳菲觉得这家伙简直是无可理喻,跑到自己这里来发酒疯。情急之下,就悄悄的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黄柄山道:“夏芳菲,凭你这姿色,想必有不少男人吧,多一个跟少一个有什么区别吗?女人不就是那回事?一进一出,提起裤子屁事没有。你倒底是答不答应?”
夏芳菲气得浑身发抖。
冲进厨房里端了一盆水,直接泼了过去。
黄柄山被这盆凉水一泼,打击了一个愣激。等他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来,“你这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今天我就把你扒光了,看你又能如何?”
说着,就朝夏芳菲冲过来。
夏芳菲吓得一阵尖叫,跑出了屋子。
黄柄山哪里肯放过她?追了出来。
夏芳菲一时情急,慌不择路,不朝楼下跑,居然朝楼上跑。
黄柄山追上来,两人很快就来到楼顶。“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救命啊!”
看到黄柄山象个疯子一样,夏芳菲急得朝楼下大喊。
她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黄柄山急了,扑了过去,“别叫,别叫!”
被夏芳菲刚才这盆冷水一泼,再加上楼顶的风吹过来,他清醒了许多。
看到夏芳菲叫人,不由急了,“别叫!”
然后整个人扑过去,屋顶上传来夏芳菲的一声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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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追太猛了,救命啊!